兰波从海中走了上来,鱼尾变作修长双腿,海水凝结成丝绸,缠绕在他身体上,他犹如从古希腊的神秘壁画中走出来,每一步落地时脚下的地面都会嘶啦绽开几道闪电。
兰波走到援护飞机旁,一拳击穿飞机外壁,将里面浑身插着急救设备的甄理父亲活活拖了出来,攥着脖子提在手中,与提着一头畜牲家禽并无分别。
附近的援救医生们根本不敢靠近阻拦,恐怕多迈近一步就会被高压电打成灰烬。
兰波拖着那男人,一步步朝亡灵走去,男人痛苦地想要掰开攥在自己脖颈上的手,但那看似纤瘦的手指不论他如何挣扎也纹丝不动,男人只能任由他攥着,在砾石地上拖出一道白印。
兰波掂了掂手中还剩一口气的男人,对亡灵道:“想要?拿我的东西来换。”
永生亡灵一见那男人的脸,笑声都变得更刺耳,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粉白的大珍珠,抛到空中,珍珠悬浮在他面前:“你说这个?反正也没用了,给你就给你。”
珍珠自动漂浮到永生亡灵的白布斗篷下,躯体伸展成一位洁白的蓝眸少年,顶着亡灵斗篷站在地上。
他腿侧留了一道尚未愈合的伤痕,是生生拔掉塞壬鳞片留下的疤。
珍珠不过是个早已死亡的躯体,因为驱使物亡灵斗篷的存在才得以获得意识,他的灵魂已被白楚年泯灭,尸体也无法在世间停留太久了。
“去啊你,磨蹭什么。”永生亡灵从身后撞了他一把。
珍珠有些迟疑,小心地朝兰波走去,距离兰波还有两三米远的时候,就害怕地停了下来,仿佛攥着不及格的试卷在门外徘徊的小孩子。
兰波将手中的男人抛给亡灵,单膝蹲下,朝珍珠张开手。
珍珠海蓝色的眼睛忽然明亮起来,加快脚步一路小跑,扑进了兰波怀里。
“siren。”珍珠软软搂着兰波的脖颈,崇敬地呼唤王的名字。
“daima。(父亲)”兰波纠正他。
“daima。”珍珠把脸颊埋进兰波颈窝亲昵吻他,“bolieayouyi。(我有罪)”
兰波低头吻他眉心:“blasykimo,slenmeikimo.(保佑你,安息吧)”
永生亡灵得到那男人之后,兴奋地在脚下铺开了一整面潘多拉魔镜,亡灵张开双臂,脚下镜中倒映着一位金色天使,镜中天使脚下乞讨的手对应着镜面外扭曲的鬼手。
亡灵微笑:“J1能力,船下天使。”
“救命,救命!”男人惶恐地拼命爬起来想逃走,却被镜中鬼手缠住手脚,一寸寸向镜中拉扯。
“在里面体会永生吧,你会见到你亲爱的的儿子,今后每一天,你们都会体验坠楼的死法。”亡灵露出残忍笑容,体内的波动一阵一阵向外辐射,被这波动影响到的队员和医生都受到了波及,猝不及防喷出一口鲜血,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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