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不高,美知松开抓住她衣襟的手,有些不敢相信地出声:“……承平?”
他不是睡了吗?什么时候出来的?!
少年身着单薄衣物站在门外,借着月光依稀能看清他的脸,睡觉前美知替他散下来的长发还披在脑后,风一吹,落在他的颊边,那副样子和人见伊春越发相似了起来。
“夫人,”少年微仰着头站在那凝视着她,面无表情,“你要去哪呢?”
想到前两天父亲寻他过去说的话,这几天有人想要掳走美知,如果有什么动静一定要警惕。
美知此刻才真的慌乱地有些不知所措,人见承平是在着城主府里唯一真心待她的人,她能感受到那份依赖,但现在她要离开这里了,面对承平这样平静的质问,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不是这个人,”承平的视线落在了千春身上,得不到回答他干脆按照自己的猜测转移到了旁人身上,厌恶的盯着她,“是不是她逼迫您的?”
“不是!”美知连忙否认,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虚,声音也越来越低,“是我自己要离开的。”
这一点让人见承平非常不解,他又恢复天真的模样,皱着眉问她:“为什么呢夫人,城主府不好吗?父亲待你不好吗?还是承平做错了什么事让您不高兴了?”
“都不——”
美知的话还没说完,千春嗤笑一声,这一点惹来了承平的阴沉视线,“卑贱的女人,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啊,”千春对于这个形容词毫无反应,对于强盗而言她听过更难听的词,“你的父亲抢了强盗的妹妹当夫人,还试图杀掉他,那可比强盗做的事更卑劣了。”
“不可能,”承平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千春直接将事实这个炸弹丢了出来,炸的他溃不成军,伸手扶住一旁的门才站稳了身体,他强撑露出一抹笑来否定她的话,用挑拨离间的眼神怒视她,“怎么可能?我父亲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为了不让这个女人的话动摇自己,他反问美知:“夫人,她在胡说对不对?”
美知不与他对视,沉默着拒绝回答。
千春是个不知收敛的人,她最喜欢看这些勋贵吃瘪的样子,于是又添油加醋:“你的父亲做的坏事多了去了,上次美知的哥哥可是被绑在柱子上,要活生生饿——”
她还想说什么,美知已经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手很软,力气很小,千春几乎不用多大力气就能挣脱开。但千春还是忍耐了下来,抱着她就要往城门走。
“夫人!”
承平喊了一声,美知没有回头。
少年没有穿鞋子,见她没有回应,没有顾及平日里的仪态追了上去,“夫人!”
听到身后的奔跑声,千春嘀咕了一声晦气,脚下步伐加快了不少。
美知被抱着上下颠簸着,她趴在千春的肩膀上回头看了一眼,少年在草地上跑着,也许是脚下硌得慌,磕磕绊绊地皱着眉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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