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嗔怪地点点沈黎的小脑袋瓜子:“就你会吃,好,下次依你一回。”
沈黎看着余氏蜡黄的脸色,觉得心情很差。本来分家了,各家的工原该叫各家做。可是偏心眼的祖母非要使唤余氏做这做那。本身给匠人们做饭就很累了,还要打猪草,喂鸡,里里外外打扫,这就不说了,大房孩子的衣服凭啥叫娘洗?
他人小,做点事情就被余氏给拦住了,说当心坏了小儿的软骨头。他只好偷偷摸摸做点别的,比如从鸡舍里摸一个鸡蛋,用滚水冲个七分熟的溏心蛋给娘吃。娘不吃他就哭,虽然心理年龄二十几岁的人哭起来真的很丢脸,但是没人知道。
可能是祖母知道他偷偷拿了鸡蛋,也没伸张,只是每天起早就把鸡蛋给拿走了。沈黎也不生气,反正家贼难防,他们是防不住的。
只是沈来秋却生气了。自家孙子要奶奶一个蛋吃还要偷,于是那个月将自己在外面做苦力赚的钱偷偷眛下四分之三,给儿子和娘子买了甜嘴的蜜枣。他也不懂啥叫小孩子不可以偷东西——家里的东西,拿了也是家里人的,不能算偷。
沈黎见爹没生气,就更放心了。虽然娘跟着爹吃了不少苦,但好在爹不是那等脑子转不过来弯的人,等分家了,一切都好了。
沈黎关于发财的点子还是有的,只是不好直接拿出来。因为拿出来也算在大家庭里了,自家啥也没有。等分家了,没有祖父母的掣肘,想怎么做都可以。
祖父母是普通人,偏心,却没有太过分,以后该孝顺还是要孝顺,只是再多也没有。年年自己的压岁钱只有一文,人家有三文。人家做工回来,还有热饭吃,沈来秋回来连盐巴都没得吃。他爹要不是自己能耐,能叫人欺负死。
一场秋雨过后,山林似乎变得干净许多,树上的黄叶都落下了,软软地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沈黎如今不过六岁,沈秋来和余氏不想叫他在林子里走得太远,只叫他跟着村里稍稍大些的孩子,在林子边缘位置采摘一些菌子就行了。沈黎胆子大,他发现生了一场病以后,他不但多了一世的记忆,力气也变大了,虽然才六岁,力气仿佛比堂哥还大些。于是往林子中央走了。他身后背着一个小背篓,背篓里面是余氏喜欢的红刺果,野蘑菇还有野草。
沈黎之所以还要往前走,是因为上次随着村里的一个猎户进了林子深处,好像看到了类似葛根的东西。出于谨慎,他没有去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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