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昌寿听了,点头同意:“那钱是族人们凑吗?”
沈丰收道:“问问村人吧,愿意多出钱,就多买,少出钱,就少买,不出钱,那就不买。”文书上一亩旱地六百文,一亩林地才八十文,除非乞丐,不然钱不可能凑不出来。县里不可能不顾及朝廷不准哄抬土地价格的法度,因此一亩旱地至多会以八百文卖出,而林地,本来就没有地主愿意买,价格顶多八十文一亩。水田也买,因为水田价格贵,一亩要一两银子,估计族里会少买一些。
他们村的祖辈,早就开始置办家业。到现在,沈家村一共也就攒了五百亩水田,八百亩旱地,三百亩林地。水田难得,旱地也不多。林地没有什么用,因此算是族里的公产,村人会在里面摘果子,砍柴,收集松毛(就是松针)。如今要是打算买地,那这三百亩就需要重新分配到各家各户,每户也能有两亩林地。
村人每户都派出了代表,签订了契约,沈昌寿一核对,愣住了:“村里的有钱人家,还真不少哩!”
尤其是沈来秋,居然想买十二亩水田,二十亩旱地,五十亩林地。村里除了村长,就数他买的最多了。这下,沈昌寿反而安稳了。这说明,沈来秋确实是靠着葛根发了一笔钱财的。
沈昌寿不打算干涉自家子孙的计划,他自己也就随便买了二十亩。他年纪大了,买那么多没用。当然了,在林地价格飞涨,葛根成为稳定进项之后,他也后悔当初自己的守成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买地的手续不比卖地,手续不算繁琐。很快,沈家村就买下了附近的山头以及大片的水田和旱地。沈昌寿激动得眼泪都冒出来了,祖宗留下来的家业,在他手里得到了扩大,这是要记在族谱里的大事!
沈来秋大公无私地将葛根能卖钱的消息透露给村人,村长特意对村人着重强调在买地种葛根这件事,沈来秋发挥了决定性作用。沈来秋建议村人,在自家的山头里发现葛根的话,卖一点就算了,最好留种。村里人不傻,卖出一些发现葛根是真的值钱啊!他们请教了镇子里专门管农事的农官,问这个葛根到底是怎么种的,可惜收获不多。
沈来秋不管村人怎么打算的,他如今除去开销,还有四十两银子,就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一大一小两只毛驴。其实他本来想买骡子的,奈何镇子里没有卖骡子的地方,只好请了懂驴子的村人帮他选驴子。
沈黎挺喜欢其中那只小毛驴,因为它一见到沈黎就亲昵地用头拱了拱沈黎的手。沈黎偷偷喂了它一口麦芽糖,沈来秋就当作没有看见。小孩子嘛,喜欢小毛驴多正常啊,沈黎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萌萌”。
余氏没有喂过驴子,不过她试探性地喂了一些菜地里的菜,驴子也吃得很欢。但是她没有继续喂菜,毕竟舍不得。驴子自己找到了吃的——堆在院子里无人问津的秸秆,还有晒在院子里的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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