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族覆灭,兄弟姐妹族中亲人皆都流放岭南,让他一人留在京中又有何用?是要让他日日都活在折磨中吗?定国公府一门忠心,若说父亲谋逆,他至死也不信。
可天意不可违,且事已成定局。
他能做的就是躲的远远的,保着自己,保着余下的族人。
神思正恍惚间,车帘忽的被掀开了,一道人影冲了进来,他还未来得及张口呼救,就被人捂住了口鼻。
有淡淡的香味袭来,他下意识的抓住了来人的手臂,这才发现原来是押送他的侍卫之一,名叫鲍三的。
“你...你想做什么?”
话刚说完,手脚皆都没了力气,人也跟着飘忽了起来,眼前男人的脸重重叠叠的晃的厉害,他奋力的想要将人推开,奈何使尽了全身力气,也未推动那人分毫。
“这他娘的还真是好东西。”
鲍三见身下之人已无反抗之力,便松了手。经过刚才一番拉扯,男人的衣裳有些凌乱,露出了颈项间大片的雪白。
马车内虽狭小,可却干净整齐,有着淡淡的香味。
鲍三满足似的深吸了一口气,“美人......”
程宴平虽意识模糊,却也知道发生了何事,他定了定神,狠狠的咬住了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的神智恢复了几分,他蹬腿将压过来的鲍三踹开,然后借力往后一个翻滚,滚落了马车。
痛意尚在,程宴平不敢耽搁,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撒腿就跑。
鲍三没有防备,被踹翻出去,大半个身子都悬在了马车外。
屋子里的人许是听到了动静,有人问了句,“怎么了?”
鲍三忙坐了起来,对着屋内喊道:“没事,刚一只鸟儿飞过,马受了惊,现下已经没事了。”方才他色心起,头脑一热也就管不了那么多,现下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再看的时候,见程宴平已经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路边。
鲍三心下一个激灵,连忙追了过去。
“程公子,你......”
程宴平只觉眼前模糊一片,浑身烧的难受,见有人影冲着他来,转身就要逃,谁知脚下一空,滚下了山坡。
鲍三追过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程宴平的踪影了。他站在路边,呆立良久,这山坡陡峭,常人摔下去都会伤筋动骨,更别提程宴平那病歪歪的身子,只怕这一遭就算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他的心狂跳不已,末了大喊了一声。
“程公子......”
......
小苍山的后面有一大片竹林。
赵吼一早就来了,挖了许多的春笋,想着今晚赶回去,明儿一早拿到龙门镇上去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此刻已是午后,因着是雨天,又在密林里,天色阴沉沉的跟要入夜了似的。
他先前一直忙着挖春笋,连午饭也没吃,这会子闲了下来,只觉得腹中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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