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平身体就体虚,加之又中了药,自是逃不远的,在加上路面上似有爬行过的痕迹,以及最终鲍三站的地方,贺鸣便带着小安和小胡顺着坡下开始找起。
好在天刚黑下来的时候,人找到了。否则要是入了夜,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贺鸣找过来的时候,程宴平正倚在一颗大树下,脸色红润润的,眼底有着未褪尽的水光,他掸眼一扫,在一旁发现了尚在冒烟的火堆,以及两块被烟火熏黑了的竹子。
“程公子恕罪,都是属下治下无方,要是您出了点什么事,属下万死莫赎......”
程宴平打断了他的请罪之言,“那个狂徒呢?”
贺鸣面有愧意,愣了半晌才回道:“让他跑了。不过程公子你放心,鲍三是在册的侍卫,就算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等到了凉州城属下定会把人给找出来,还程公子一个公道。”
说话的功夫,小安和小胡一左一右将程宴平搀了起来。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先前的木屋,依着以往的习惯,此次程宴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和惊吓,身上还带着伤,定是要休息三五日才能再次赶路的。
思及此归心似箭的小胡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可刚到了木屋,程宴平就钻进了马车内,换了件干净的衣裳,然后撩开了帘子,轻声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城镇叫什么?”
路线是贺鸣规划的,之所以会走小苍山也是因为想要抄近道,这一次出门都快一年了,手下的人心都浮了,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龙门镇。”
程宴平的脸莫名烫了起来,“那就去这里吧。”待到帘子垂下,胸腔里那颗心却依旧狂跳不已,他长这么大连自渎都没有,没成想却与陌生人有了这样亲密的举动。
他虽记不起男人的样貌,只依稀记得男人很壮实,他想定是附近的农户或是猎户,否则谁会大老远的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还有那些竹香味......
“现在就走?”
贺鸣以为自己幻听了,诧异的问了句。直到得到了程宴平肯定的答复,这才张罗着再次上路。
月色清悄,虫鸣啾啾。
夜路难行,程宴平在晃晃悠悠的马车内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
“程公子,龙门镇到了。”
贺鸣伸手将程宴平扶下了马车,程宴平撑着惺忪的睡眸,四下看了看。
城门口上方悬着的那块破旧匾额上写着龙飞凤舞的“龙门镇”三字,匾额虽破旧,可字却鲜红,许是才将描了红漆,在日光下泛着几缕透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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