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日夜里他想过,也恨过,?年岁渐长,便也释然了。
天生地养的赵吼,无父无母的赵吼。
那一年有人来镇子上抓壮丁,将士们见他瘦的跟竹竿似的,原也不想要的,可后来人数不够,他又谎报了年龄,便收了他充数。
去了边地,日子虽苦,可到底有片瓦遮头,有两餐温饱。
才去卫安军那会儿,他又瘦又小,军营里的人都爱欺负他,他总是默默的不说话,别人让干什么他便干什么,可是心里却憋着一口气。
儿时颠沛流离没能要了他的命,饥饿疾病也没能带走他,那么他这辈子是注定要出人头地的。
每日他总比旁人早起一个时辰去练功,比旁人晚睡一个时辰去习武。
一日复一日。
渐渐他的长了个,体魄也练了出来,那些曾经欺负他的人,见他这副样子也都心照不宣的不去惹他了。
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一片混乱。
许多新来的能活着回来的,皆都吐了,神情萎顿的缩在帐篷里,唯有他浑身是血,坐在营地不远处的巨石上,一下一下磨着手中的匕首。
再后来,每一次上战场他都如一头野狼一般。
......
赵吼自梦中醒来的时候,有片刻的晃神,他盯着帐顶发了会呆。
过往所有的困难与折磨,在遇到程宴平后就不值一提了。
许是怀有身孕的缘故,程宴平体热难耐,手和腿皆都露在了被子外,男人的腿搭在他的腿上,手搭在他的腰间,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
赵吼小心的替他掖了掖被角。
男人的睡颜真是乖巧,长长的睫毛犹如蝉翼般偶尔轻颤一下,唇瓣泛着诱人的光泽。
他恍若还在梦中。
他有了程宴平,也即将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不再是那个孤零零的赵吼了。
赵吼的心被填的满满的,他低头在男人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大掌轻轻的覆在了男人微微凸起的腹部。
腹中的小东西似乎感受到了他,不知是小脚还是小手踢了踢他的掌心。
即使隔着肚皮,力道也很轻微,可赵吼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
他的眼眶酸涩的厉害,轻轻的摸了摸程宴平的肚子。
“你要乖乖的,不要折腾你爹爹,不然等你出来后,看为父怎么收拾你。”
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威胁,腹中的婴儿又踢了踢他的手掌心。
胎儿一动,程宴平便醒了。
他迷瞪着眼睛看向眼睛放着光的赵吼,嘟囔着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嘀咕些什么呢?”程宴平觉得自打他怀孕了之后,赵吼就愈发的神经质了。
一日一只鸡的炖了汤给他喝,自己家养的鸡吃的差不多了,要不是程宴平劝着让他留下两只下蛋鸡,只怕家里的鸡都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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