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雨水拍打在地面上,它感觉到有谁在死死的看着自己,步步紧逼,但当它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条幽深曲折、看不到尽头的小路,还有......披着自己以前褪下的蛇皮,睡的正香的爱人。
心里的恐惧因为这个人,稍稍缓解了几分,可这催命般的雨水击打声和树荫里诡异的嘶鸣声让巨蟒吓得不轻,它只能在心里呐喊着,快点到洞里,再快点。
就在这时,蟒蛇的脑海中忍不住冒出儿时母亲说的那个故事,雷雨交加的夜晚,晚归的人们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面目浮肿、脸色青白的鬼,这人会一路悄悄的跟着你,你感觉到有人在跟着你,但每当你回头去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直到你经过一个水潭,它会猛地挤进你的视线中,深深凹下去眼眶里只剩下眼白,裂开猩红的獠牙血口诡异的、瘆人的笑着......
想到这里,巨蟒打了个颤,看着空无一人的周围,不知道是不是在应和它的回忆,旁边好巧不巧的就有着一面奇怪的湖水......
因为从小耳濡目染,巨蟒多少知道些风水,而这湖,竟然正处于极阴的位置,此为不详!
此刻它心里的恐惧愈加强烈,就连回头看爱人一眼也没能稳住它急剧上升的心跳,如果它是一只猫的话,那么此刻它浑身的毛都早已炸了起来。
它眼里布满了恐惧与警惕,不禁将游.行的速度再次稍稍提升了几分。
......
因为顾及到身上的卿砚,蛇并不敢游.行太快,好不容易再次看到那个代表着温馨安全的山洞时,它在嗓子眼吊了一路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巨蟒动作轻柔的将人放到榻上后,它这才发现,对方白瓷般的脸颊上浮着艶丽的红色,嘴唇泛着不健康的白,甚至还干燥的起了褶子,鼻息间的呼吸格外的黏腻。
它探出尾巴试了试,好烫!发烧了!
像是一个火炉,浑身都在烫手。
巨蟒甩了甩尾巴,来不及反省自己的粗心大意,便赶紧从自己收藏的那些草药里找出去风寒的品种给卿砚喂了下去。
完了后,它又寻来一盆水和两块毛巾,也不嫌麻烦便开始利用最原始的方法去给人降温。
它一遍又一遍的换着毛巾,眼神贪婪的黏在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上,舍不得离开半分。
好喜欢,好喜欢这个人啊......
卿砚是被脸上的动作给弄醒的,他轻轻一动,便感觉头疼的仿佛要爆炸,像是脑浆在里面疯狂的翻涌,就连嗓子眼也火辣辣的疼着。
好难受,好像是感冒了......
卿砚恍惚的想着,眼神虚无的看着眼前这颗巨大的蛇头,他费力的想要抬起手去摸一摸这颗大脑袋,却浑身酸软、久久使不上劲,只能作罢。
察觉到对方的苏醒,巨蟒又惊又喜,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就被对方的一句话给钉在了原地。
“是你啊......”卿砚偏了偏头,泛白的唇勉力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气若游丝道:“我一直觉得,你和我的爱人非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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