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在坍塌的鱼坊前,已然是一副修罗场面,顾至礼徐有沅等人皆被围在此处,顾至礼不明所以,目光冷冷看着容樾,讥讽道,“我们一未得罪辉夜岛,二未得罪容樾你,你如今只是个少岛主,再怎么动手,也轮到你来吧!”
容樾懒得跟他多说,上前几步,长腿一踢,把人踢翻在地,匕首直直插进顾至礼的掌心,把手钉在地上,一声惨叫后,容樾拔出伤口处的匕首,不耐烦用脚捻着他的手掌,目光扫过众人,“陈昭歌去哪儿了?”
众人屏息,噤若寒蝉。
“不说话是吧?”容樾淡淡道,“可以,我给你们时间,十次一个人头,十,九,八……”
机械无感情的声音,不高,却一下一下响彻周围。
有人不知情,却也急了,“不是我们,我们不知道她去哪里了!真的不知道啊!”
“三,二,一。”
一落字瞬间,一声惨叫,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却见方才求情之人的头颅掉在地上,碗口大的伤口汩汩流动血液,头颅咕噜咕噜滚动,眼珠子茫然转着,似乎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接下的时间,都是在重复性的数数和惨叫声轮回中度过,容樾黑金色的步履踩着顾至礼的头颅,不断捻着,眸色猩红,嘴唇一张一阖地念着数,到最后念得越来越快,泄愤一般的速度。
到底有人受不了这种煎熬,供出了徐有沅,“是她,是她破坏了鱼坊,不仅陷害其落海,还割断了昭歌姑娘的血脉引了大群食人鱼过去!”
倒数的声音戛然而止。
容樾僵硬地转过头,骇人的眸子瞧着一早被人绑在椅子上的徐有沅,徐有沅看着容樾一步一步走进,拼命挣扎着想要离开,绣鞋都被她蹬得破了口子,容樾安静看了她片刻,旋即脚狠狠踩住她的腹部,开口问她,“她人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呜呜呜!”
容樾伸手一巴掌,“去哪儿了?”
“不是我!”
“去哪儿了?”
……
到后来容樾不耐烦,祭出莲降,一下一下削着徐有沅的皮肉,声音还是淡淡地问,“去哪儿了?”
饶是徐有沅再有攻略容樾的耐心,此时也被浑身的剧痛和血流不止给折磨地口不择言,“她死了,她早就死在那群鱼的嘴里,你去找吧!”
“容樾,你根本就没有心,爱你的人你视而不见,配不上你的人你却视若珍宝,我诅咒你这一辈子爱你之人不得好死,所爱之人爱而不得!”
容樾被戳到痛处,手掐住徐有沅的脖颈,用力用力再用力,就在徐有沅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那一瞬间,她听见不知谁说了一句:
少岛主,人找回来了。
那瞬间,掣肘住她的力量顿时松懈,她余光里瞧见,洛华然背着陈昭歌回来,恰在泄劲时,容樾打横抱起奄奄一息的陈昭歌。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双眼睛,一双在戾海中浸过的红色眸子,尽是狠戾鹰隼之色,却在见到怀中人的刹那,温柔下来,甚至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甚至可以称之为温驯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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