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斜坐龙椅,神色慵懒半醉,随意抬手一挥,“说。”
“故韩王世子赵有恭,有贺礼献给陛下,还望陛下允其进殿。”
“谁?”赵佶眉头微皱。
“故韩王世子,赵有恭。”赵氏宗亲伏于地道。
歌声缓缓而来——“从兹庆,都俞赓载,千岁乐昌辰。”
殿中的气氛却陡然如沸油中泼入一勺冷水,瞬间炸开锅。
赵有恭因其父谋逆之罪,不得承袭爵位,已为庶人,若非赵似死因略有些蹊跷,赵佶碍于物议,不便再过分,恐怕都难留性命,这件事许多从那时候经历过来的大臣,都心知肚明,此后,也无人再赵佶面前,提此人的名字。
即使如此,被废为庶人的赵有恭,也没资格入殿。
“从兹庆——”
“别唱了!”赵佶烦躁的怒喝一声,歌女吓得一颤,往帘幕后退去,赵佶挥挥手,醉眼微眯,“赵有恭有贺礼献给朕?”
“正是。”中年人道。
“赵有恭,乃是逆臣之后,陛下岂能容他入宫。”段誉望去,那一人清瘦白须,仙风道骨,若非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个家伙居然是蔡京?
“所谓罪不及子,”又一人挺然出列,“当事之时,赵有恭不过垂髫童子,陛下既封韩王,又何吝恕一子?”
此人眉眼微温,唇畔若含笑,与诸葛神侯同席,正是诸葛好友舒无戏,此时,诸葛神侯看向此人,满脸惊讶,神色似出乎意料。
赵佶眼睛阖了阖,段誉怀疑他酒还未醒,否则怎么会没想到事有蹊跷,只见他又皱了皱眉,捏了捏鼻梁,就伸手一挥,“那就让他进来。”
不到一刻钟,宫九赵有恭,已身着一身白衣素服,进入殿中。
“拜见陛下,”上殿而来的宫九,和段誉曾经见到的,简直换了一个人,一点看不出锋芒毕露,冷傲清高,肃然而端正,俯身下拜礼数周全。
“说吧,”赵佶烦躁又无奈的挥挥手,“有什么贺礼,献上来吧。”
宫九身后的侍从,托着个杏黄衬底的匣子,匣子被交给伺候赵佶小内监,转放到赵佶的桌上。
“是什么呀?”赵佶按着额头,随意的伸手把着盖子,随手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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