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宋景珏眼疾手快的抓住宋佩瑜的手腕,眉毛险些飞到鬓发里,硬是挤进了长桌和宋佩瑜之间可怜的缝隙中。
宋佩瑜不得不后退两步,才能避免身高差距带来的压迫力。
“今天玥姐儿突然闹起来,到底是不是四婶故意教的?”宋景珏的声音又轻又快,深得老孟的真传。
宋佩瑜目光在宋景珏宽阔饱满的脑门上停留了下,反问,“这重要吗?”
宋景珏下意识的想说重要,对上宋佩瑜黑白分明的眼眸后却没能张开嘴。
他和宋佩瑜、宋景明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
无数惨痛的经历让宋景珏明白,在脑子方面,他大概永远都比不过这两个人。
因此对于来梨花村的这些人中,明明他才是年纪最长的男丁,大家却默认做主的人是宋佩瑜这件事,虽然让宋景珏心中充满了挫败感,但心底同时也有‘果然如此’的释然。
没等宋景珏想明白,金宝端着壶热茶悄无声息的从门口进来。
茶叶是从家中带来的,往日里司空见惯的东西如今倒成了唯一的享受。
金宝贴心的等宋佩瑜喝完茶,才说会影响宋佩瑜心情的话,“银宝上午去和村民们换吃食的时候,村民都说自己家剩下的余粮也不多,没有之前痛快。”
宋景珏和宋佩瑜同时开口。
“他们不换了?”
“他们想涨价。”
宋景珏眉头狠狠跳了下,突然升起了不服输的劲,目光灼灼的盯着金宝。
金宝的腰往下压了两寸,“银宝擅自做主多花了些铜板,又换了五天的口粮。”
再次证明宋佩瑜才是对的,宋景珏反而冷静下来,沉吟了下才再次开口,语气带着世家子特有的骄矜,“只要那些愚民肯听话,一些铜板不碍什么。”
话音未落,冷静了没到一炷香的宋景珏再次破功,“七叔!你怎么又摸我的头?”
宋佩瑜面带微笑的收回手,将心中的遗憾藏得很好,今天也没弄明白宋景珏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金宝对叔侄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视而不见,盯着脚尖道,“宋叔在村子里有几百亩地,原本每年春耕和秋收都是给村民些报酬,让村民代劳,如今春耕在即,我去联系村民的时候,却没人肯给我准话。”
“他们还想涨价?贪得无厌的刁民。”宋景珏现学现卖,暂时放下了‘摸头’之仇。
宋佩瑜却想的更多些,结合这些地的原主人,妻、子皆早逝,没有再娶的情况,宋家人突然出现在梨花村,也许是犯了‘众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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