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被闻栗抢了先,容暮本就不急,但当下看着闻栗送出的礼,原本直挺的腰板微微发颤。
“这是微臣亲手雕琢的,陛下若不嫌弃,可否收下微臣的心意?”闻栗给楚御衡送的是一块玉佩。
可天子不言,说话的是楚绡宓。
容暮看得仔细,都能看见对做公主殿下翻起的白眼:“本宫还以为闻大人人长得俊秀,雕琢的手法必然也出奇,怎没想到这块玉配会如此……平平无奇?”
被人下了脸子,闻栗也不生气,眉眼之间还带着懒散的意蕴:“公主殿下见笑了,微臣头一回做这东西,手艺哪里能比得上能工巧匠,微臣为了雕琢这块玉佩,手还被划破了呢。”
楚御衡身边的小太监恭敬的将闻栗手上的玉佩传送到楚御衡面前,楚御衡面色上看不出喜恶,但言语轻缓:“你有心了。”
“陛下喜欢就佩上?”
把弄几番,楚御衡还是将其递给身旁的小宣子:“这般好东西,朕要仔细收着。”
而一旁的楚绡宓见此,咬着唇瓣不知道该怎么办,阿暮看到自家皇兄同闻栗亲近,心里肯定难过。
因为阿暮实在可怜,她可记着阿暮也给自家皇兄送了一面玉佩,雕工不出彩,但胜在玉料出众,但怎么比也比闻栗送给皇兄的这枚玉佩好。
容暮心里的确有些许的不痛快。
看着楚御衡摩挲着玉佩,容暮默然的眼中似乎有柔情,但又隔了一层朦胧的雾气,但面上依旧波澜不兴,就像局外人一般。
现在亲眼看着闻栗同楚御衡亲昵的相处,他心里还是比想象中的更加难过。
真正胸口的阵阵闷痛袭来,像是有无数的小锥子刺着他的心,有声音从他漏了风的胸腔里刺激彼伏的喧嚣着。
当真是勘透自己的位置以后,每一回见着楚御衡都在用刀在心口割肉。
他本不打算参加今年的宫宴,若不是之前楚御衡亲自来他府上强迫他参加,他此刻应当还在丞相府里描摹画作,也见不着如此让人心口透凉的场面了。
是他想要的太多了,总是企图这十年的相伴可以让他在陛下心里留下一些位置,可最终认不清自己不过是暗淡的一块顽石,是陛下闲来时把玩几下,是陛下在心上人回来时就可搁置一边的东西罢了。
就像同样是玉,他的不知在何处,而闻栗的就被好好收着。
真是可惜。
如果以后有机会,他还想收回从塞北回来送给楚御衡的那面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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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御衡还在同闻栗交涉,儿时的情谊让他同闻栗不免多说了几句。
夸耀了闻栗的用心,楚御衡随后寒沥沥的视线锁在白衣男子身上,从暗地里的觑了几眼变成明目张胆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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