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小宣子递上容暮交换给他的玉牌时,楚御衡的心情已然不算轻松,目光沉沉地落在这块通透的玉牌上,楚御衡颓丧之中夹杂着些许的自暴自弃。
最终还如了容暮的愿,楚御衡收下了自己送出的玉牌。
“他明日几时走?”
“奴才问过了,丞相大人用过早膳就走,午前巳时左右出发。”
“嗯,既然如此,朕明日辰时去送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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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知明日帝王要亲自为自己送行,容暮当夜睡得踏实得紧。
这回回来可算是将灏京的闲杂事物处理了个透,虽然等不到楚绡宓产子,但周管家那头容暮已反复叮嘱过了,送得礼物都是容暮精挑细选出来的,也算有心。
第二日卯时刚过,早就起了的容暮用了早食。
昨夜雪不小,清晨周管家就让下人将庭院前的雪清扫起来,足足堆得有小腿高,容暮出门前已经系好大氅。
一身白的容暮落在府外白皑皑的雪色里,清明,净湛,也让静伫在石狮子旁的楚御衡眼眶微热。
容暮这头刚和周管家作别,周管家突然提醒他看看别处:“大人,你瞧瞧那处。”
容暮迟疑了一瞬,蓦然间侧过身子,就清楚地看到了石狮子旁的某人,而那人也没有刻意要躲的迹象。
“陛下?”容暮挑了下眉,微抬着下颌惊异。
“嗯。”楚御衡搓热了手,这才从怀袖里取出一早就备好的东西,“给你。”
楚御衡没说来送容暮走,只旦旦将自己手里的东西交给容暮。
容暮眼前的是鼓鼓囊囊的一大包油纸袋。
不知里面是什么,能让楚御衡这么一早就来亲自给他;就此容暮并未伸手去接,就怕这么一接就接出了什么新的了不得事故来。
“陛下不必如此。”
对容暮的淡泊心领神会地,楚御衡亲手给油纸袋开了封,昨日饴糖用多了,现在说话舌苔还起了刺痛:“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是朕给你路上吃的饴糖。”
饴糖……
容暮眼底淌过几缕微光。
楚御衡手里的的确是饴糖,但好端端的为何给他送饴糖。
像猜到了容暮的想法,楚御衡面色平静地往前递了递:“朕这辈子吃了阿暮的好几块饴糖,现在不过想着在阿暮你离之前送上一包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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