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墨扭头看见他,笑容格外亲切,“起了起了,正要洗漱呢。”
姜羡余:“行!告诉你家少爷别吃早饭,我带他去吃聚仙楼。”
识墨:“诶!”
屋里晨读的谢承听见动静,推开窗,却只来得及瞥见姜羡余跃离墙头的背影。
他目光落在墙头,蹙眉陷入深思,直到识墨唤他才回神。
不一样,这个同以往别无二致的早晨,给了他一种别样的感觉,仿佛从昨天开始,就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
姜羡余回屋里洗了澡,换上书院统一发的白袍,又嫌那宽大的衣袖和裤腿碍手碍脚,便戴上娘亲缝制的青竹箭袖,又将裤腿扎进长靴,只留长袍做遮掩。
这等不伦不类的打扮被夫子骂过许多次,却又偏叫姜羡余穿出一种不同于一般书生的飒爽劲,久而久之还有学子效仿,夫子无奈,便也随他们去了。
姜羡余最后理了理发冠,将昨日在谢承指点下写完的功课装进书兜。
要知道,前世离家多年的他,当真将少年所学忘得差不多了。若不是谢承帮他,这份功课还当真完不成。
——就是把谢承气得够呛,差点怀疑他是不是脑子里只有米田——不,《盲侠传》。
将小书兜挂在马鞍一侧,姜羡余从小厮手里接过缰绳,牵着马出了姜府。
隔壁谢承正好带着书童识墨出来。
他穿着同姜羡余一样的白袍,长袖宽袍,眉目如画,一身书卷气,儒雅倜傥。
这副模样,姜羡余已经多年未见了。
五年后的谢承,五官更加成熟立挺,眉似剑锋,目似幽潭,内敛中暗藏锋芒,一身书卷气荡然无存,沉脸发怒时还颇为骇人。
那样的谢承,似乎尝透了许多苦,眸中藏着旁人看不穿的情绪,连唇角都吝啬弯起。
姜羡余不愿见到那样的谢承。
他只愿谢承这辈子永远清风朗月,清隽倜傥,不再为他伤怀,被他拖累。
姜羡余朝谢承笑了笑,上前拉他手腕,“走走走,去晚了就没位置了。”
谢承看了一眼被握住的手腕,再看姜羡余唇角一如既往的笑意,跟着弯起了唇角——
是他多思多虑了,少年依旧肆意潇洒,如初如故。
……
两人如愿在聚仙楼用了朝食,再一道骑马去书院。
扬州书院就在瘦西湖边上,是扬州境内最顶尖的书院。无数优秀学子在此求学,谢承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十三岁就中了秀才,还是头名,一度轰动扬州。
谢伯伯和夫子担心他才学尚佳但心性不稳,比不过那些成年学子,于是叫他潜心修学,今年八月再参加秋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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