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
他瞥了谢家大伯爷一眼,没搭理。
又对识墨道:“再加一碗甜豆花。”
识墨:“……”
好嘛!他方才就奇怪,他分明在和少爷说姜小少爷,怎么突然叫他安排饭食!原来是给姜小少爷准备的!
旁人不知道,但他作为少爷的“贴身”书童,自然最清楚不过:姜小少爷时常带他家少爷去吃豆花,最爱咸口加辣,其次就是红豆桂花蜜的甜口。
如今听见谢承吩咐,识墨立刻会意,“小的明白。”
退出书房时,识墨瞥了谢家大伯爷一眼:好嘛!脸色铁青!
姜羡余拿到钥匙从偏门进了卧室,还没坐下,就听见前头一声拍桌怒吼:“岂有此理!叫你老子过来!”
“没错!”另有一人附和,“今日就算是你爷爷在,也不敢这么和我们说话。”
姜羡余不禁皱眉,就听见谢承轻笑一声。
“祖父仁厚,顾念手足之情,恐怕如何也想不到,各位伯爷叔爷竟然如此为老不尊!”
“谢承!!!”
哐当一声,似乎是有人踹翻了椅子,说话的声音苍老却又中气十足:“枉你是个读书人,就不怕我等告你不敬不孝,叫官府夺了你的功名!”
姜羡余听到这里心中一紧,凑到屏风后边偷看。
只听谢承道:“诸位尽管去。届时整个扬州城,乃至整个大成朝,都会知道谢家族老倒卖圣人赐下的玉矿产料,侵吞族产,不仅判族背亲,还欺君罔上!”
“你——”
“大哥!大哥!”
大伯爷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背过气去。
两个兄弟上前扶住身材臃肿的大伯爷,抚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这些人姜羡余都见过,不过分不太清,只能从外貌年龄依稀辨认长幼。
两个叔爷围着大伯爷,排行第五的叔爷却坐在一旁观望,好像事不关己。
差点昏厥的大伯爷缓过来,食指点着谢承道:“叫……叫你父亲过来!他定不会看着你这个不孝子,用这些似是而非的证据,迫害亲爷爷!”
谢承却淡然饮了一口茶:“今日请诸位伯爷叔爷过来,就是父亲的意思。”
大伯爷神情微变,同两个弟弟交换了一个眼神。
三叔爷看向谢承,脸上带着假笑,道:“你父亲怕是糊涂了。他莫非以为,用这些假造的账册就能定我们的罪,让我们退出谢家的生意?”
四叔爷:“正是!你们二房说账册有假,少了玉料首饰和银子,可各个铺子的掌柜和账房都是你们二房雇佣,焉知不是你们贼喊捉贼!”
胡说八道!姜羡余抓着屏风边缘,愤愤不平。
“四叔爷说得有理。”谢承却道,“只凭账册的问题,确实查不出谁在中饱私囊,可若是查清了玉料首饰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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