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宣把外套往自己身上拢了下,手指攥紧了衣角,外套上的酒香混合着似有若无的属于祝期的香气。他近乎虔诚地低头闻了闻,却又怕被祝期发现这个动作,又立刻恢复了原样。
祝期要去的地方是鬼界的最里面,阴气只会比这更浓,而且涉及到的机密或许也会更多。他想了想,还是先带着向宣去了新鬼区,那里并不是鬼满为患,有一些空的房间。
他用自己的权限给向宣找了一个房间,把人安顿好后又急匆匆地带着怨鬼赶往地狱。
他明明离开了没多久,再回到这里时却忽然觉得有些恍如隔世。他在人间界生活时很少会想到鬼界,只不过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活罢了,甚至没有发生什么让他内心稍微激起波澜的事情,就像在神界一样。
宦伊仿佛早就料到了祝期要来,赶在祝期到之前就在地狱门口等着了。在鬼界他不用灵体,也不用附在别人身上。
此时一身紫色长衣,长发高高扎着马尾,肤色是鬼界的鬼所特有的惨白,眼尾微微向上,生得有些勾人,像是一个有些不大规矩的世家公子。
不过宦伊整张脸都是绷着的,眉宇间似乎藏着戾气。在看到祝期时瞬间放松了些许,他快步走到祝期身边,看了看旁边几乎快缩成一团的怨鬼,无奈地随手招来了一个阴差。
那阴差给怨鬼手上带了一副镣铐,然后拉着鬼往他该去的地方去了。
宦伊看到周边没了鬼后,一下子扑到了祝期身上,无不抱怨道:“累死我了,好累哦。”
祝期无情地把他从身上扒拉下去:“怎么了?”
宦伊撇撇嘴,一脸不满地带着祝期往地狱更深处走去:“地狱的封印一直都在不断变弱,自从上次你走后封印强度急速降低。”
祝期没想到是他自己的原因,也怪不得宦伊这阵子一直都这么忙,他叹口气:“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宦伊说,“我是冥王,地狱的稳定不能一直都靠你来维持,而且你的神力现在就剩那么一点了,”他小声嘀咕着,“我才不舍得用。”
“但也总不能放任地狱的封印被打开。”祝期颇为严肃地说,“正因为你是冥王,应该权衡好利弊。”
宦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开始和祝期汇报之前的情况:“原本我是可以守住的,也够支撑一段时间,但是有东西混了进来,袭击了封印,致使封印被破。幸亏被及时发现,我就立刻召集了其余鬼将,把封印修修补补缝合了个大概,但是还是不小心让一小部分怨鬼跑了出去,”他心力交瘁地说,“现在已经派了一部分阴差阳差出去逮捕了。”
祝期静静地听完他说的话,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受伤了没?”
宦伊呆了一下,确定自己没听错后感动得几乎热泪盈眶,他似乎还要扑到祝期身上去,被祝期很有先见之明地一把避开。看他活蹦乱跳的模样,应该没什么大事,祝期越过宦伊继续往前走。
宦伊立刻眉开眼笑地跟了上去,对祝期说:“我查了查谈尧飞升之前那一世的生死簿。”
祝期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查出什么来了?”
宦伊说:“出生于江南世家,是家里最小的公子。却因为是庶出,且她的母亲……”
“讲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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