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还是坚持不懈的在师父门前跪了一夜,跪到天亮时虽然依旧没有悟出自己的道,但好歹明白了一件事。
她把自己活成了萧子余的影子,所以她始终胜不了萧子余,她该从萧子余的影子里走出来,用自己的双脚走出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道。
天色大亮时,十七一脚踹开房门,换了一件崭新的衣裳。
逍遥派的弟子都觉得山上来了两个骗子,专门骗吃骗喝。
那个老的装了三天大侠,小的扮了两天颓废游侠,然后原形毕露,白食吃的心安理得。
偶尔有慕名而来的逍遥派弟子抱着剑想过来请教两招。
十七在参悟她的道,一边参悟一边吃白食,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应付这些,于是坦坦荡荡的拒绝。
这脸上就不好看了。
逍遥派弟子免不了有些傲气的闻言大怒,拔剑就冲上去砍,十七也不躲,抓着身边啃了一半的鸡骨头出手快如闪电,偏还丢的挺准,直插在胸口和发冠之上。
一心口,一头顶,如果这丢的不是鸡骨头,那丢的大概就是命。
逍遥派弟子连滚带爬夺门而逃。
十七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回头瞅仍大快朵颐的师父:“真的要去打崤山?”
“不然呢?”师父的声音含糊不清,“反正目的一样就成。”
十七惊讶:“逍遥派的掌门也想要萧掌门的命?”
“那倒不是,“师父打了个饱嗝,“传说崤山新近得了一件宝贝,上头铭刻了什么厉害的武功招式,怀璧其罪罢了,别看逍遥派找了一堆理由,其实就是想把宝贝据为己有。”
十七不解:“那将宝贝交出来不就成了?一招半式罢了,崤山剑法大成,也不缺这两招,若是一开战那就当真是死伤无数。”
师父白了她一眼:“这你就不懂了,这口号一旦喊出来了,丢的就不是一招一式,丢掉的那就是门派的颜面,对这些名门正派来说哪个不是面子大于天?”
十七为之哑然,半晌,诚恳道:“不懂。”
师父沉默片刻,以身作则:“其实我也不懂。”
……
但即便是什么也不懂开战那一日师徒两个还是随着一众江湖人士出发了。
师父站在前边充大侠,仗剑而立颇有几分意气风发,十七在后面骑了匹马慢悠悠跟着,时不时打一会儿盹儿。
崤山倒还是跟从前差不多,流云绕着青峰流淌,山下小贩叫卖吆喝着卖烧饼,不知道为什么,十七竟然莫名觉得有些亲切。
毕竟在这儿啃了三年的饼子啊。
师父慢慢落后,最后凑到十七身边:“乖徒,师父请你吃馄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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