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吃到第一口冰棒,就担心夏油杰是不是开始苦夏了。
她的恋人温柔又体贴,总是怀抱着自负而可爱的‘大义’。月见山不信夏油杰会是滥杀无辜的人,她盲目信任自己的经验,毫不犹豫的选择成为夏油杰的共犯。
夏油杰身上开始回暖。他好像现在才开始感觉到自己心脏又在跳动了,连带着喉咙里粘腻恶心的咒灵味道,此刻也不再那么令人无法忍受了。
单手撑着咒灵,他跳进屋子里——月见山踮脚把那两个小孩也抱下来。
夏油杰收起咒灵,颓废的坐在地板上。杀普通人对于咒术师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但是现在夏油杰却比杀死了一个特级诅咒还要疲惫。
他侧过身靠着书桌腿,安静的抬眸望向月见山。
月见山将两个小孩放到宽大的藤椅上,叮嘱她们不要发出声音。她自己则利落的打开衣柜找出之前夏油杰留在这里的衣服,扔给夏油杰:“你先去洗澡,把衣服换上。”
“我屋子里常备的药没有了,我出去买一点。那两个小孩也还没有吃饭吧?等会我拿两盒便当上来……阿武有社团活动,这几天都要住在同学家里训练,所以不回来了。山本叔叔住在店里,我妈妈出差了,所以你们只要注意别吵到邻居就行。”
她脱了碎花裙,弯腰从衣柜里找出运动服换上。月见山偏瘦,但并不瘦弱,弯腰时甚至还能看出一点肌肉的轮廓。
夏油杰不错眼的盯着她看,好像要把这个冷静又镇定的背影一直刻进记忆里。
月见山换好了衣服,把压进衣领里的长发理出来。她转身拿起书桌上的钥匙,同时看了眼靠在书桌腿边的夏油杰:分明是一米八的大男孩子了,此刻安静的蜷缩在一角,像只被暴雨揍了顿的黑狐狸。
她在百忙之中,意外感到些许好笑。在夏油杰面前蹲下来,月见山用运动服袖子擦了擦他脏兮兮的脸:“我很快就回来,在这等我。等我回来之后,你再详细的和我解释。”
“今天天气很好,我白天还去晒了太阳,晚上被子盖起来会很暖和。楼顶我种的百日草都开花了,等天亮之后我摘下来给你好不好?”
“没事了,到我身边就没事了。”
她靠近夏油杰,亲了亲他的眼睛。月见山的嘴唇柔软又温暖,和夏油杰冷冰冰的眼睫相贴,夏油杰猛地抱住了她,声音哑得几乎要听不清楚了:“春,我好像……快要无法忍受了。”
他厌恶着那些自以为是的普通人,那些被保护着,什么也不知道,只会向他们咒术师索取生命的猴子。只要想到自己每天每天咽下去的咒灵,都是为了这种人,夏油杰就无法克制自己胃部的痉挛。
恶心到要吐出来了。
唯一能拽住夏油杰理智的锚点,是他的恋人。同样是普通人的月见山春。
吞咽咒灵的时候,脑子里会想起很多关于月见山的事情——他想起月见山送给自己各种季节的花,想起她半夜□□送来的南瓜灯,用荧光笔在他手腕上画的表盘,用机器猫主题曲的调子给他唱【望庐山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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