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被亲妈拆穿两次,苏欣然没好气地说:“好好好!”然后挂了电话。
苏欣然老气横秋地看了一眼盛夏灼目的阳光,两三口把剩下的面包塞进嘴里往教室走,她边走边想这高四生涯的第一天真是开始得不平凡啊。
从后门走进教室,她看见自己座位旁边那个人还在,不由得又嘴贱问了句:“你还没走?当真中午不吃饭了?”
陆雨斐在这个人脚步声在楼道里响起的时候就知道是她回来了,现在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挺佩服的,低等生物进食也没你这么慢。”
苏欣然:“……”
自己的速度已经是神速了好吧,这个女人还是不是人?其他那些人在她面前是不是都算单细胞生物了?
在“飞哥”眼里可能已经低级到腔肠动物的苏欣然无语片刻后坐下来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接着看,她决定不和这个人生气,不然简直是侮辱自己的情商。
于是整整一个下午苏欣然没主动找陆雨斐说过话,陆雨斐觉得一大早被某人招来萦绕在耳边的苍蝇终于消停了。
教室最后一排气氛诡异,连胡沐川一下午都没敢转过头去找人说话,二班一些吃饱没事干的单细胞生物没闲着,他们胡乱编排了一出本班“土著学霸”和上一届“遗留学霸”之间为争夺班级第一互相敌对的大戏,版本多样,故事精彩。
不过,当事人对此毫无察觉,这种微妙的平衡一直维持到了晚上考试。
周三小测验形式很简单,没有周考那么声势浩大,只是让相邻的人把桌子拉开一点就行了,只是高三的一个班实在是人口数量庞大,一个教室里平时挤下六七十人就够费劲的,现在还要拉桌子,那么就免不了有一部分人要搬到教室外面的走廊考试了。
前面一群人哗啦哗啦拖着椅子桌子的时候,苏欣然不明所以的东张西望,看着旁边的陆姓“话题终结者”巍然不动,她又不好开口问,现在谁先打破僵局谁是猪。
还是前面的川川小天使可爱,他柔柔弱弱撑着一米八的大高个儿抬起凳子站起来的时候,看见游手好闲的苏欣然没忍住问了句:“苏姐你不搬桌子吗?”
苏欣然在座位上身体前倾问他:“我也要搬吗?”
“‘飞哥’没告诉你吗?班上每次搬桌子的都是我们这一排,谁坐这儿谁倒霉,所以这一排的座位每次都是最后选完的。”胡沐川哪壶不开提哪壶,陆雨斐这种反人类生物怎么可能主动告诉自己这些事情?
干净利索地收拾完东西,苏欣然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给了陆雨斐一记眼神杀,颇有女侠气息地把桌子搬出了教室。
夏末的教学楼走廊真是个好地方,人只要一坐下,各种可爱的小昆虫就往身上招呼,据说有好事者曾经收集了一整个附中虫子标本图鉴。
苏欣然就这样在熏死人的花露水味道和永远拍不死的蚊虫中考了一晚上的试,收获了一堆死亡的脑细胞和腿上的无数蚊子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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