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atic,疯子,彻底疯了。
当晚,路知忆做了一场关于春天的梦,但那场梦她只做了一个开头便惊醒。
明月高挂在墨蓝色的夜空之上,路知忆唤着沈南沨的名字拥月光入怀,做完了未做完的梦。
......
“我大致了解了一下这次,”路知忆顿了下,从前唤过无数次的名字,如今却无从开口,“扮演的角色,原著里,她因为目睹了爱人的死亡而成了疯子,余生在太平山潦倒至死。”
路知忆的视线从图样上移开,落到了沈南沨花花”绿绿的剧本上,语气很轻,似自言自语:“我不觉得她是因为爱人的死才疯的。”
沈南沨抬眸,望着她,眸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波澜。
“她本来就是个疯子,不过她以为爱人爱的是正常的她,所以在爱人死之前,她都是“正常”的。”
“可她不知道,她的爱人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个疯子,只是她不知道,他愿意陪她疯。”
她以为他爱的是正常人,所以,一个疯子当了一辈子正常人,一个正常人倒活成了疯子。
“my love is a lunatic clown,and so am I.”
第3章 chapter 3
2007年的暑假,因为易卜凡的工作,路知忆再次搬家,娘俩儿到了A市。
那天,路知忆和易卜凡女士刚到九胡同,结果发现空调不仅不是易卜凡订的那款,甚至还要多付给货拉拉师傅100块。
这100块成了压倒爱财如命的易女士的最后一根稻草。
俩人“交流”的声量越来越大,路知忆也不准备拦,稳如老狗般站在一旁看热闹。
没有人能拦住为钱红眼的易卜凡,这是路知忆用十四年的生活经历得出的奥义。
在路知忆还是个五岁孩子的时候,易卜凡忽然母爱泛滥,推掉了一次不轻不重的会,带着路知忆冲进商场消费,最后因为一根棒棒糖和年仅五岁的亲女儿斗了一路的嘴,惊呆一众吃瓜路人。
那是路知忆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社会性死亡。
但说到底,易卜凡爱财如命倒也不能全怪她,纯粹是生活教给了她太多。
路知忆三岁那年,已经在家带了三年孩子的易卜凡十分焦虑。
每天带孩子的日子不仅没有给她带去清闲和安稳,反而带去了她前半生从未想过的不安——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路全给的,接收到的关于这个社会的信息也多是延迟的。
这种宛如寄生虫般地生活让她越来越焦虑,和路全争吵的次数也呈指数倍增加。
这段由路知忆勉强维系的婚姻关系,最终被路全应酬完回家后,身上多了的陌生的香水味击碎。
两人离婚离得干脆利落,主要是因为易卜凡除了抚养权啥都不要。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