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忆得体地笑了笑,道了声谢,人走后,才卸下笑脸。
她走到站牌那边,忍不住嗤笑了声,呢喃道:“居然从西城区跑到东城区了,荒不荒唐?”
路知忆靠在站牌上,抬眼看到了一个卖花的小摊,玫瑰娇艳欲滴,但她却被角落里的红山茶吸引了目光。
——有点想见喜欢红山茶的人了。
路知忆想的出神,直到背后的站牌发出了“嘭”得一声,她才回过神。
她走到站牌的另一边,怔住了——沈南沨脸色煞白,下巴上的血凝成了血块,蓝白色的校服上也有斑驳的血迹,但好在不多;校服外套是大开着的,锁骨上的青紫色骇人。
沈南沨抬眸瞥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刚想站稳却又往后踉跄,路知忆忙护住她,胳膊连同手腕一起,和站牌有了一个“亲密接触”。
路知忆也顾不上痛,把人扶到座椅上,又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沈南沨围上。
“头晕吗?”
沈南沨望着她,双眼迷蒙,似是在理解她说的话什么意思,慢了半拍才木然地点了点头。
路知忆从口袋了拿出了一颗糖,说:“张嘴。”
沈南沨闭着嘴,眼睛望着路知忆。
路知忆看着她,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下来,哄小孩子似说:“我不是那种自讨没趣的人,你要是不想说我一个字都不会问,但你要是想说的话,也得有力气才能说,你刚站都站不稳了,听话,把糖吃了。”
沈南沨望着路知忆手里的糖,张开了嘴,含了一会儿,小声说:“没之前的好吃。”
路知忆被她气笑了,默念了三次“不和伤患一般见识”后,才回道:“之前的是儿科特供,这个是烧烤店老板娘特供,你以为你吃的是糖吗?你这每一口都是爱情的甜美,懂吗?”
沈南沨没说话,低头摩挲着手里的糖纸,两人沉默着。
公交车到了,两人都没有起来。
路知忆看着沈南沨,耐心终于耗尽:“医院,回家,选一个。”
“回…”
沈南沨话音未落,路知忆就打断道:“满衣服血外加一身伤回家,”路知忆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嗤笑了声,“沈南沨,李爷爷年纪大了,看不了你这么潮的打扮。”
沈南沨:……
“医院,没得选。”
路知忆起身,准备招呼出租车,沈南沨拽住她的衣角,头靠在她的腰侧,呢喃道:“我身上没伤,血是别人的,我就是没吃饭,有点累了。”
路知忆垂眸看着她,手举起又放下,最后还是轻轻地落到了她的后背上。
“没受伤就好,”路知忆轻笑了声,“我小时候和人打架,我妈知道了第一句话就是问我,受没受伤,只要我没受伤两家该怎么算怎么算。”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