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明昭喝多了酒,本来他最近就因着湖并二州流民之事愤慨心烦,今日又都是自家人在,便就着龙门羹点评起时政。“寒窗十载无人问,一朝登科天下识。寒门一跃入龙门,谁知龙门变笼门。酒囊饭袋堂中坐,饿殍千里人不知。”
杨夕云见他又喝多胡说,赶紧在下面拧住人胳膊:“好好的日子,你少喝点酒,竟说混话。”随即又向几人笑道:“他这人喝多就爱说些不着调的,七娘别见怪。三娘,给你大哥将杯子撤了吧。”
“诶?我还没喝尽兴呢。”
“无妨。”元怿出手拦道:“洪大哥忧国忧民,赤子之心。却是如今贪官横行污吏当道,若为官者都有爱民之心,又何至于落得现在这般。这个冬天又不知该饿死多少百姓。”
洪明昭一听这话,当下拍案,“这杯酒当与七娘同饮!”
两人碰杯喝酒,就着国事民生聊起来,杨夕云坐在他们中间几次都想去捂丈夫的嘴,后来见这亲家姐也是个厉害的,所说观点不仅犀利甚至更为大胆。冲一旁妹妹妹夫使个眼色,两人都是一副听之任的态度,不仅如此还听得专心致志吃的津津有味。索性她也不管了,只是二人一左一右吵得头疼,她便挪到三娘身旁,随两人说去。
一场家宴愣生生让这两人吃出了吏政司商榷会谈的感觉,直从晌午吃到傍晚,吃到最后只剩下郎元怿和洪明昭和在旁陪着的陆棠一唐翀。唐翀对朝事不懂,但对贪官坏官最是气愤,将经历同众人讲罢,几人都是唏嘘愤慨。
“唐姑娘和震关山的壮士们乃仁人义士,我虽是文人,但素来敬佩有侠义之心者。”
“洪大哥和七姐姐果然和那帮子读书酸人不同,唐翀佩服,日后若有用得上唐翀的,自当两肋插刀。”唐翀酒劲上头,又开始撂豪言壮语。
“小唐姑娘,这杯我敬你。”
“来,干!”元怿本不能多喝酒,但今日难得高兴她便多喝了几杯,好在阮舒月最近回阮府去了,也没人管着她。
“洪家的事情我也听闻了些,洪大哥难得人才,若能重入朝堂,定是黎朝百姓之幸。”同唐翀喝完酒她又和洪明昭举起杯来。
“我今生怕已是无望。”洪明昭叹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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