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方德罄狠狠瞪了弟弟一眼,“好好防着,现在不比往日,不要被朝廷抓住了把柄。”
方德磐沉默片刻,“哥,可能晚了,一共那么多钱,七成进了我们家库房,你当京城里那些人是瞎的。”
□□把各州肥到流油的产业都挖到国库里,这也罢了,还让心腹死死把守,看贼一样看着他们。
十几年节衣缩食,女儿出嫁的嫁妆都凑不齐,怎么不让人恼火。
6、押解进京
方德罄肃穆的脸垮了,他骂,“总不能无凭无据就说我们贪墨,世家这么多,秦姝她要个个都硬来,早晚有天要反,□□打下的江山,她敢随便败了吗?”
当年雷氏,那么多人议论,也没谁敢反啊,方卓资漫不经心地想,而且,说不好陛下就想他们反,漠北王可还在,西北兵权牢牢攥在秦姝手里。
只要漠北王不死,秦姝再打压世家都没人敢反。
方卓资一顿,漠北王也年过七十了吧?没几年好活了,秦姝不抓着这点时间削弱世家势力才是怪事。
方德磐被骂,敢怒不敢言,自己嘟嘟囔囔的,“当年雷氏怎么翻的我可一点没忘,想想都做噩梦,梦到我死了被麻袋装着。”
山东总兵的效率奇高,赵嘉敏也不慢,第二晚一文一武的两位官员凑到青州一家小面馆里。
跟对接暗号似的,店小二现在还警惕地瞪着他们,仿佛一有不对就报官去。
一盘花生米,两碗葱花面,再加一壶免费茶水,因为刺史他要养家糊口,私人会谈能简单就简单。
吃着花生米,山东总兵慢悠悠地说,“京城那位说了,给我们五天,一举拿下方家。”
赵嘉敏觉得这招太险了,“到时候怎么收场?”
山东总兵奇怪,“收场是京里那位和各位相公的事情,别狗拿耗子。”
赵嘉敏指指两人,“到时候我们就出名了。”
山东总兵缓缓点头,岂止出名,说不定是千古留名,但是多大名声就有多大毁誉,这是很正常的,他想安慰安慰同僚。
结果赵嘉敏开口就是,“我好激动,想跳起来。”
山东总兵:“……”
赵嘉敏又紧张兮兮,“他们这种土霸王都屯兵的,打不过怎么办?”
“你忘了吗?□□在时就定下律法,每地大户招募护院不能超过三百甲士,只要超了,就是谋反,打不过的话那肯定不止三百,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证据,说方家谋反都不冤的。”
闻言赵嘉敏对□□的敬意又上升了一个台阶,真是高瞻远睹啊。
山东总兵以前在西北军里任职,上过战场,排兵布阵不在话下,让一千将士脱去战甲、脚绑棉布,深夜到了方氏祖宅周围。
团团围住这座宅院,隔的老远都能听到笙歌曼舞,赵嘉敏咬碎了牙,青州都快尸横遍野了,这群罪魁祸首日日笙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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