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艰难地将自己乱得惨不忍睹的大脑收拾起来,我茫然的发呆让所有人更加紧张,他们似乎在害怕什么东西会失去控制。“当然,卡莱尔。”我惊讶地说,为什么他会问这个问题,这根本不用问。我不自觉地加大力量挣动身体,凯厄斯闷哼一身,因为我的手肘重重地捅到他腰部,我听到他呼吸急促起来。
现场有些静默,然后埃美特终于有点忍不住闷声笑起来,当然他很快就咬牙忍下去。
我立刻转身,对凯厄斯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力气会这么大。”我怕自己将他打残了,这种力量很难控制。
“我很高兴,你看起来很强壮。”凯厄斯阴森森地说,他眼里却少了惯有的暴虐阴暗,看起来他更像是想吓唬我。
我连忙忽视他,这太难了,谁知道这种感情会那么凶猛。我觉得很不习惯,因为我的动作无法自如地控制,我的大脑似乎无法分清楚想跟做的区别,往往是我刚刚想起什么,身体就已经动了。
“他在沃尔图里?”我找到一个让我分心的问题,我迫切地需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这可以压抑住体内对凯厄斯的热情。
“阿罗将他带到沃尔泰拉,他很安全,克莱尔。”卡莱尔笑着说,他的微笑永远是安抚病人的最佳利器。“是个男孩,我知道你爱他。”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无法立刻见到这个孩子,但是如果他是安全健康的,那么我会拥有更多的时间去陪伴他。
“好了,你现在不需要想这些。”凯厄斯突然生气地说。他冷冷地用眼神凌迟了一下卡伦家,然后伸手将我拖过去。“你该注意的是自己的需求,而不是忍着痛苦在这里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我是觉得很痛苦,我以为自己分心会让这种感觉好点,但是这种灼烧并没有减轻。
我发现自己不用呼吸,所以我企图屏息,这更加难受,因为我什么都闻不到,自我保护的本能在抗议我这种没有作用的动作。
没想到不呼吸对吸血鬼来说也没有那么好受,就算你不用氧气也可以活着。
“你需要狩猎,克莱尔。”
卡莱尔轻声说,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这样看着我。
那么我需要跟一头熊搏斗,我困难地回想,似乎是有这个典故。
难以想象。我一边渴望忽视体内痛不欲生的需求,一边又觉得这是必须过关的难题。就在我犹豫不决时,凯厄斯的耐性耗尽,他始终不是那么温柔体贴。特别是我力气比他大的时候,他更加没有顾忌地可以随时碰触我,而不用担心折断我的骨头。
当我还傻愣愣地忍受着煎熬时,胳膊已经被人用力地抓住,我都不清楚他是不是将我当成他的士兵,下一秒我已经被凯厄斯拖到楼下。
玻璃窗外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涌进来,我反射性地甩开凯厄斯的手,人已经藏到客厅的阴影处,我还记得自己无法碰到阳光的毛病。
凯厄斯站在光明处,他背对着阳光,外面是难得晴天,福克斯的绿色森林所有湿润的露水都蒸腾而上。我的视力到达极限,它让看到了窗户外很遥远的地方,那些幽蓝色的山脉矗立着,道格拉斯冷杉头顶的蔚蓝似乎能延伸到世界尽头。
所有的一切都在远离我,人类的经历破碎不堪,像是一个梦,我还记得那个从图书馆门口走来的男人。
他在阳光下发光。
那是种璀璨到极致的美丽。
凯厄斯站在灿烂的阳光下,他的嘴唇依旧那么鲜红,伸出的手指在光线下发出光晕。他有些忍不住地笑着说:“过来,克莱尔,没有任何东西能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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