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他。我爸跟我说了,要玩正道的我家也能玩,玩歪道的我家更会玩。”水柳戴着大框眼镜,仍是扎着高高马尾辫,笑得跟个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学生似的。
众人一阵无语。向汝乔忍不住扶额偷笑,水柳果然是……就像她当时招架不住她一样。完全让向家人招架不住,向家人的迂回,到了水柳手里,一律打直球,根本不理你们一语双关什么的。
“你……加入了四海会?”向北问。水柳一出现,他马上查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水柳扮演的角色。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女孩竟然混帮会,而且还是如此在政商两界都颇有影响力的帮会,难怪做事忒猖狂。
“嗯啊,”水柳说:“算是加了。”
“怎么叫算是?”向南笑问。
“那个会长是我爸。”水柳说。
向南:……
向北:……
向父:……
然后三个人对视一眼。
最后向父清清嗓子开口了,他说了一句完全不搭调的话:“干坐着聊这些有什么意思。开台吧。”
“好,开台!”向北说。
“必须的,我老婆说手痒了。”向南说。
向汝乔一听,马上背地里做鬼脸。这些个人精,见风使舵啊,嫌贫爱富啊,一打听清楚水柳的家世和她本人的背景能力,马上就说要打麻将,活像刚才没有三堂会审人家似的。前倨后恭啊!
还好水柳完全没在意,她撸起袖子,笑眯眯:“麻将吗?我也会我也会,小时候我妈在弄堂里和别人打麻将,我也学了。”
哦,弄堂麻将,上不了台面。向家父子三人的麻将技术,那都是正经的参赛选手教的。
向父向母坐一边,向南向北夫妇各坐一边,水柳和向汝乔坐一边。四人上桌,背后都跟着彼此的伴侣。
向南拿出纸笔来计分。水柳奇怪地问:“要这干嘛?你们打麻将还赊账?”
“赊…赊什么账?我们这是计分啊,打卫生麻将。”向北说。
“咦惹!”水柳嫌弃,“打什么卫生麻将,要打就搞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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