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道歉仿佛把许识大学时期的那段记忆抽了出来，把那些经历又走了一遍。
其实她当时做过梦的，梦到过应婕良心发现。
但即使是这样的梦，许识也只敢想象应婕帮她说话，不为难她，她不敢想象应婕会把东西还给她，还把事情说得这么详细，最后道歉。
但显然今天不是因为应婕良心发现。
不开心是假的，许识此刻的感觉，仿佛深埋在心里的可能都已经扎了根的大石头突然被挖了出来，狠狠丢出去。
许识开心到在床上滚了好几圈，回笼觉都不睡了，马上起床给妈妈做早餐。
顺便也给郁聆山做一份，一会儿送过去。
大概是在班级群里回复了，不到两分钟，许识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第一声是友好的“你好”，而第二声“是你？”，语气直线下降。
电话是应婕打来的，她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在那边问许识：“你看了吗？”
许识直接：“找我什么事？”
应婕：“许识，道歉我也道了，现在比赛也没了，工作也没了，我爸也不想管我了，你满意了吧？”
许识：“你很好笑，你自作自受现在来问我我满意吗？你干坏事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应婕：“要不是你在背后搞我我会变成今天这样？”
许识：“哇哦，那我还挺厉害。”
应婕：“我现在歉也道了，也不欠你什么了，以后我们谁也不要联系谁了。”
“我笑死，从头到尾不是你一直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谁他妈爱和你联系，”许识对着话筒说：“滚好吗？”
说完许识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转头，她就看到厨房门口的妈妈。
许识一下子顿住。
妈妈看着也有点傻眼，手上的杯子一副要喝不喝的样子倾斜着。
许识心里喊了声糟了。
乖乖女爆粗口。
“妈，”许识干笑一声：“我做三明治。”
妈妈哦的了声，问：“你和谁吵架？”
许识：“大学的一个同学，”许识想了想，补一句：“很讨厌。”
“从没见过你和谁能这么说话，那看来是很讨厌。”妈妈这话，听着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但非要说一句。
许识干笑：“对。”
有什么比被妈妈听见你爆粗口还尴尬的。
那可能还是有的，比如在楼下被看见亲女朋友。
妈妈又走过来一点，看着碗里的东西：“三人份啊。”
许识：“嗯。”
妈妈喝一口水，脸上“我就知道”的表情一览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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