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雷电,没有溪流, 没有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只有雨和不会呼吸的死物。
胸膛被贯穿的伤口一下子疼痛起来。
如同快要窒息的鱼,将呼吸道中拥挤在一起的血液咳出来之后, 千手扉间才睁开了眼。
没有死。
他想。
一点点地呼吸, 然后一动不动躺在原地, 任由那些被他的血液染成红色的水流从他的面颊边流过。
头发沾染上了泥浆, 颜色不似从前充满生机,有种行将就木的死沉。
水红色的眼望着天空,纤长的眼睫阻挡了雨滴的入侵。
他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又好像还记得。心间压着的沉甸甸的感觉,比伤口还令他呼吸不畅。
杀生院祈荒的强制解放没有将他包括在内,理所应当的, 针对他的宝具的大筒木因陀罗的宝具也没有将他纳入其中。世间一切活着的物被连根拔走,只留下土地,和那些死掉的,再也没有机会活过来的人。
不能再这样躺下去了。
千手扉间按住伤口缓慢的坐起身。
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的脑袋如同裂掉一般的疼。体内的查克拉剩余不多, 但是如果仅仅是一个掌仙术的量,还能够调动出来。
绿色的光覆盖在手掌上,一点点将伤口愈合。
世界光秃秃的,目之所及只有尸体和黄的地皮。所以那个站在不远处,头发湿淋淋的孩子就变得无比突兀。
不知道究竟是第多少次的对视,总之,那双水红色的眼和那双金色的又看见了彼此。
许是因为刚醒来,也可能是失血过多,千手扉间的眼神并不如往常一般,千手和树却没有丝毫变化,一步步的走到他身边。
“你要死了吗?”千手和树问道。
“......不。”千手扉间回答。
“那我要死了吗?”他又问。
灰色的天空下,那双金色的眼不再那么剔透。
千手扉间没有回答,也没有触碰就丢在手边的那振刀。
杀死一个孩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特别是当这个孩子未来会造成足以毁灭世界的影响的时候。
他们是忍者,所以不管面对什么样的人,都不能心软。
从幼时刚踏上战场,他的父亲、母亲、同宗族的人就这样告诉他。
只要内心仍有一丝不忍,下一秒死掉的可能就是自己。
千手和树在他身边坐下,用那种不管是谁,只要尚且还又善念的人,看了就会心软的笑,看着千手扉间。
“那个女人死掉了。”
“就在刚刚。”
“不再如同平常,眼睛中充斥着对我的爱。我还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原来能如此爱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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