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呼之欲出的事情梗在了她不断起伏的胸膛上,还有那一句“我记得”,记得当年我入团的时候是你带着我宣誓的,以至于之前的点点滴滴。
真的是这样吗?真是是她想得这样吗?或者只是巧合呢?张雅文脸色苍白,呼吸变得短而粗。
王兰还在耳边说话,但是声音却好像被拉长了一般:“你当年的书我是没有卖过的,我记得你曾经参加你们学校的义卖活动,是不是就卖过这些书?”
张雅文嘴唇紧紧抿着,包都没有放下,走到阳台就给高中的班长王雯打了个电话,对方接得很快。
她的声音很着急,开门见山地问:“班长,你还记得我们高中图书义卖活动吗?我记得你当时是有记录的吧?谁的书卖给了谁?你可不可以查查我当时的记录?”
王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后说:“你这都是几百年前的老黄历了,我去哪里给你翻那个记录,你要是找期末成绩排名倒是可以找到,这种图书义卖哪会记得呀?”
“帮忙查查,可以吗?我现在很想知道。”
王雯被她哀求了好一会,最终答应她帮忙找找,但还是再三强调能不能找到就不敢保证了。
下午,张雅文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午后的烈日穿过透明的玻璃映在墙壁拐角,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登录邮箱,找到了之前叶栖栖投给自己的简历。
光标停在研究生院校专业那一栏,张雅文心像是一块沉水的石头,闷闷的,当时她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年轻人一时轻率的行为,或者在旁人看来不够成熟,显得有些傻气,但是现在的年轻人什么都做得出来。然而在她现在看来,丝丝缕缕都显得如此刻意。
她对着屏幕苦笑一声,气叶栖栖瞒着自己,更气自己过于迟钝。
叶栖栖从未隐瞒自己对于文学的无兴趣,到处都是一个理科生的习惯,所以,这样将时间看作生命的人,愿意耗费三年的时间来到异地读一个并不爱好的专业,这种不理智并不会是叶栖栖会做的事情。
那么,都是为了自己吗?
为了自己放弃北京高昂的实习价格,免费来出版社义务奉献,还有对自己的偏爱,现在想来都是如此直接而坦荡。
其实叶栖栖一直没有故意隐瞒,大多数时候只是自己视而不见。
鼻头泛起一股酸意,视线逐渐模糊,张雅文感觉呼吸都带着一点疼,右手握拳抵住胸口,脑袋埋进膝盖里,铺天盖地的情绪像潮水一样朝自己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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