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缜一皱眉,心想这人怎么又穿这么少就跑出来?现下是冬天,小心着凉。
还不等他开口,北冥异往前一步,披风将两个人都裹住,双手拢在他肩上,柔声道:“阿缜老说我不小心这个不注意那个的,你看你,一大早跑出来,只穿了件单衣。”
带着幼弟体温与香气的披风裹过来的时候,他才感觉到浑身冰冷,心中有些赧然,垂头不语。
北冥异特别知道见好就收,笑着拉他上了暖轿,轿里温暖异常,北冥缜打了个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冻透了。
看他不自觉地缩起身子,北冥异从暗格里取了条毯子,把他密密实实裹上,又在他怀里塞了怀炉,只握着他的手,细细摩挲冻得发白的指尖,嘟囔着小声抱怨他,说天这么冷,他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做什么……?他忘了……
北冥异身上带着一股暖和的清润香气,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能让他想到夏日凉爽的星星、冬日温暖的太阳,晒干了的麦草这些质朴又美好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换了熏香,这个味道真好闻……”
“你上次说喜欢我就换了。”北冥异亲昵地捏捏他的耳垂,鼻尖在他颈子上蹭了蹭。
他想起来了,上次在温泉,两人昏天暗地地折腾了许久,最后他力竭倒在北冥异怀里,被他抱出去的时候,闻到这个味道很是喜欢,北冥异就换了熏香。
他阖着眼,侧过头在北冥异唇角吻了一下,就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暖气与香味让他昏昏欲睡,幼弟揽紧他肩头,指尖轻轻滑过他额角的鳞簇。
他闭着眼推了推他,几乎带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撒娇意味,“莫闹我……”
“好,不闹不闹,你睡。”北冥异低低地道,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拉了拉毯子,把他又揽紧了几分。
这是他被册为霄王妃的第三年。
三年前,他的父亲鳞王北冥封宇为了抵抗魔世之乱去了陆上,身负重伤,回来之后命太子北冥觞监国,而北冥觞的婚事也被正式提上日程。
北冥觞和北冥华乃是北冥封宇挚爱鳞后贝璇玑所生,两人都是混血鲲帝,但整个海境已经没有女性鲲帝,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想要保证北冥觞的下一任鳞王依旧是鲲帝,他的婚配对象只可能是北冥缜。
结果还不等他反应,北冥觞与北冥异一起炸了。
北冥觞:我有喜欢的人了,她是个人族,我特么才不管下一代鳞王是不是鲲帝呢!
北冥异:巧了,我也有喜欢的人了,对,就是我三哥北冥缜!
两人联袂闹上紫金殿,气得重伤的鳞王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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