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境的震动停止了。
误芭蕉与欲星移看到北冥异满脸泪痕地出现,粉色长发的女子大惊失色,她飞掠而至,扶住颤巍巍的北冥异,对方轻柔地推开她,递给她一枚药丹:“吃了它。”
误芭蕉一点也不犹豫,将他手中药丸吞下,刚要说话,被北冥异在颈子上一拂,软软倒入他臂弯。
把误芭蕉交给侍从,他拖着海王戟,向欲星移走去。
鲲王架塌陷的时候,欲星移在鳞王宫维持着庞大的结界,让灵气不至于完全散逸,此刻也已油尽灯枯,他靠在一根水精柱上,沉沉看他。
北冥异也看他,俊美年少的鳞王眼泪不断滚落,他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连泪水也不擦,只看向欲星移,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父王出来之前,朕还是鳞王。”
欲星移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北冥异也不再理他,他拖着海王戟往宫内深处行去。
王宫内废墟残垣,明珠蒙尘,在一片水精碎贝之中微弱地闪耀。
他却似乎看到了两道小小的身影在一片断壁中奔跑嬉戏。
他看到北冥缜扶起跌倒的他,把他背在背上,慢慢地往婷妃的宫里去,还是个幼童的他,稚气地对兄长撒娇,在他颈子间蹭来蹭去。北冥缜痒得厉害,正色道,异儿,你不能这样乱蹭。
他不解,伏在哥哥肩上睁大一双蓝眸,问为什么。
北冥缜其实也一知半解,只能含混地道,听人说,只有彼此喜欢的鱼才能这样互相挨蹭。
他立刻搂紧兄长,加倍地蹭过去,软软地道:“那异儿怎么蹭不得?异儿最喜欢阿缜啦~~~莫非阿缜不喜欢我么?”说到最后一句,他委屈地快要哭起来,却硬是忍着不肯让眼泪落下来。
他听到有还是个孩子的北冥缜低声对他说,“我也最喜欢异儿。”
然后这些久远的过去疏忽不见了,北冥异的眼泪落在地上,长戟在水精地面上划出一串尖锐声音与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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