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丁竞玲。
不知为何,最近这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小女孩很无聊,老找她聊天蹦迪吃饭喝酒。应酬个一两回也算差不多,万姿受不了次次都去。
何况,和丁竞玲对接的楼盘项目快做完了,她没必要再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甲方了。
“没事,我们等下说。”
但甲方再日薄西山,毕竟还是甲方。加上梁景明也示意她,万姿犹豫片刻还是接了电话。
可声音一通她就后悔了,电子乐充斥着尖叫汹涌而入,丁竞玲笑声肆意得可怕,听起来就喝了不少——
“姐姐,来兰桂坊玩啊!Boroski你记不记得!老地方!”
“……算了吧,太晚了。”
含着笑喃喃应付,万姿仍看着另一台视频的手机屏幕。
显然趁着这个当口,梁景明也要舒展下。拿起一个马克杯朝她指指远处,用唇语说要去装杯水。
然后他站起身。
刹那间,丁竞玲再说些什么,万姿几乎都听不清了。
睁大眼睛,捂住了嘴,被人戴上最好的降噪耳机般,她只感受得到自己气息一屏。
先前那个问题,不用再重复了——
要命,梁景明真的戴了衬衫夹。
鸦色西裤也是半定制,紧而不绷勾勒出他长腿的轮廓,禁欲般半片皮肤都没露,但抵不住隐秘中的一点春色——
最粗的腿根处,各有一道极浅的环。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唯有走路时微抬起腿,露出些许被禁锢的痕迹。
怕是不想被人察觉,他似乎故意系得有些紧。
在严实长裤之下,皮环是纯正的黑,更能衬得他皮肤光洁如月。
勾连的夹子紧紧咬住衬衫和袜子,会在他颀长而有力的腿上勒出红痕。
在被蹂躏般凌乱遗迹中,有沉睡的物什微微偏右。
看得眼睛越来越热,万姿太明白那个道理。
能看见又看不见,最为勾引。
“……你真戴衬衫夹了?”
毫不在意何时挂上了电话,她只顾直勾勾盯着梁景明。
他刚喝完一大杯水,神情自如得近乎正义。嘴唇还濡湿着,比平常更加红润。
一如被深吻她过。
“对啊。”
他还回答得又快又坦然,歪着头望着她:“不是你给我买的?说男生穿正装都会配……”
“……”
然而万姿实在没法再装,捂着脸笑得发颤,他木了片刻,立刻回过味来——
“……你怎么能这样……”
“你换西装的时候……你室友没觉得你很奇怪吗……”
越想声线越抖,她完全说不下去。
这年头除非有剧烈舞台动作的明星,谁穿西装还配衬衫夹,当时她纯属恶趣味,没想到梁景明会当真戴。
他怎么会如此听话又单纯,特别在服装搭配领域,她说什么就信什么,穿衬衫夹还这么该死地诱惑人。
怎么办,好想睡他。
就像初次见面一样。
“哎呀,你要理解我嘛。”
眼看梁景明打击巨大,郁闷透顶,浓眉都耷拉下来,表情比偏左偏右那天精彩得多。
万姿赶紧止住笑,双手交迭隔着脑袋,微微嘟起了唇,摆出一副无辜又略带委屈的模样。
“我们毕竟是异地恋,又离这么远。我希望你贴身东西是我选的,这样也好记挂我。”
“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画面清晰度十足,她能捕捉他每一帧神色。
他沉默着没说话,但面容不是没有缓和。
她便继续,十分恳切地——
“你看,我也是一样。”
“自从你走后,我老穿你的T恤当睡衣。”拉了拉领口给他看,她仿佛没察觉微露软乳,“洗手台下的抽屉是你的,记得吧?”
“嗯……”
下意识应了一句,他视线果然有些松动,跟着她慢慢游移。
“你知道吗。”
换了个鸭子坐的姿势,光裸的腿暴露无疑。
骤然压低声音,万姿悄然得仿佛耳语。
“今天晚上,我穿的内裤也是你的。”
任何男人听到这样的话,不会没有表情。
可她假装没有看见,梁景明神色凛然一凝。
“可是你的内裤对我来说,腰有点大了……”
她只是全神贯注望着他,像个潜心提问的乖巧学生。
有一双小鹿般的杏眼,楚楚可怜又漾着媚意。
“不过我夹得好紧,应该不会掉吧?”
“你……”
怔了好久,终于开口时,梁景明嗓音泛起丝丝黯哑的沙。
他的拳头已微攥着,指节拱起,尽是白意。
虽然看不见,但她很清楚。
他的西裤是极合身的,不知是否也有了起伏。
“其实这个办法,我也是从网上看的。”
说着说着,果真把腿夹得好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万姿止不了丝丝缕缕的渴意。
从体内溢满出来,空虚得有些厉害。
如果梁景明就在身边,此刻她应该蜷在他怀里。
然而就是做不到啊,他们有一片海洋的距离。
于是她说得愈发小声,仿佛白天受尽了欺负,到了晚上,才敢发出一点啜泣般的梦呓。
“网上说,有些小狗生下来,自小一直陪伴着人,容易有分离焦虑症,不喜欢跟人分开。所以就要在它们身上盖点衣服,它们闻着人熟悉的气味,能很好地减轻症状,独自也会睡得很香。”
“可是为什么,我明明穿了你的T恤你的内裤……”
她一点点抬头,接住他的目光。
颤抖着,摇曳着,湿润着,是眼眸在对视,却瞄准了心脏——
“我还是好想你啊,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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