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欺负我(微H) ⅽしχωχ.ⅽó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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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么?”

只见梁景明猛地回头,眼睛在月色下映出色泽,灿亮如昼。

于是醉眸也如对峙般瞪大,万姿故作无辜:“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

“……我听见了!”

“听见了你还问!”

她婉然勾唇,吻落在他的鬓角,仿佛在嗅一只小动物的毛绒耳朵,扎扎的,又软软的。

“傻老公。”

“我的傻老公。”

脑中嗡地一震,如果天雷是七彩纸屑。

她还在无意识般念叨着,一声黏过一声,好似蜜酒口味的棉花糖,在他心里密密匝匝缠着,爆裂出激爽的甜。

然而转瞬间,糖丝摇曳着飘摇,娇音蓦然拔高成尖叫——

她被他猛地抱住。

不是什么环身抱公主抱,而是双腿绕着男人脖颈,直接落在平直肩头。视野骤跳到接近叁米高,喝得再多也霎时吓醒,万姿紧紧抓住梁景明:“你是不是有病啊——”

“放心,没事的!”他大声笑着,从未如此恣意爽朗,连她都能感受到震动,“坐好了!”

“试试把手放开——”

下一秒,他狂奔起来。

“啊——”

人一生总有一刻,冥冥之中被神明点中。

神说,来,给你看点不一样的。

除了呐喊,万姿没有言语能形容这种感觉。

像沿着海岸线翱翔,又像驰骋在磅礴水面。

皓月简直触手可及,俯仰之间摇摇欲坠,被箍牢的膝头是唯一支点。夜色被波涛染成墨蓝,浩荡凛风呼啸相伴,她是在其中振翅的鸟雀,骨头逐渐变得中空,神志跟着越来越渺远,城市微光如钢琴曲般,飞速流淌在眸间……

苍茫天地间,与她相伴的,只有浩荡凛风。

还有身下这个,把她扛在肩头的男人。

他太年轻,太蓬勃,太有力气了,每一下踏牢沙滩,都把她颠得离天更近。没法端详他的脸,但恍惚间,她却能看到他的笑容。不知疲倦,灿烂万千,火山岩浆似的喷薄而出,就因为她一句昵称。

人人都说“相由心生”,拥有这样笑容的人,狂喜到手足无措,以至于要给她当马骑的男人,怎么会是坏人呢。

怎么还会骗她呢。

“不行了……好冷……”

飘得多高的风筝都会下坠,何况万姿心思游离,外加实在摄入过量酒精,悬空久了愈发难受。

干脆闭上眼睛,耳畔唯有窸窸窣窣的响动。她自知被小心扶下来,坐在了沙滩椅上,所剩不多早已泅湿的衣服被逐渐褪掉,取而代之的是干爽的浴巾。

低头一瞧,她简直被裹成了重瓣花朵里的一点嫩蕊,温暖得几乎动弹不得。

再瞧,始作俑者就在她对面。

坐着一个绳编秋千,如闲不住的稚童般一荡一荡,他很少有这么天真烂漫的时刻。明明奔跑后气息未甫,眸光也是极清透的,非要含着笑,也含着她,像一个小男孩盯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小宠物。

相隔好几拳距离的空气,藏匿于宽阔胸膛之下,可她似乎能看见,梁景明剧烈跃动的心。

他真的好高兴。

“别晃了。”

胸臆间有涟漪泛起,涌出渺茫酸意,她远没有自身设想的铁石心肠。仍会波动于呈到眼前的热切,明知道亦真亦假。

暗地里越是动容,表面上越是从容。刻意揉出慵懒神色,万姿起身投进梁景明怀里。

“好烦啊你,晃得我头晕。”

“怎么样,是不是爽死了。”

秋千被立刻止住,可凭空多了一个人,绳索仍有微妙的余震。

美人鱼分开尾巴般,她跨坐在他身上。杏眼斜乜,流转着恰到好处的凛冽风情,却配合极软的耳语一起,互为勾引。

“还想听吗,还想听我那么叫你吗。”

驯兽最重要的,莫过于重复指令与适时奖励,但她偏偏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主人。循着他乖乖点头,她也煞有介事地颔首。

“好,那我以后只叫你梁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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