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槐任母亲用长尺抽她,一言不发。
她甚至有些茫然的想,难道她真的很差劲吗?
可她看到冷漠刻薄的母亲面对北荣,甚至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北祁,眉眼间流露出的真切柔意时,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啊,她的存在就是原罪。
在这个畸形扭曲的家里,她的存在就是多余的。
云曼珠只爱北荣,北荣只爱他的白月光和儿子。
北槐呢?
北槐没有人爱。
她只是云曼珠用来讨好北荣的工具罢了。甚至她的努力,她的优秀,也只是因为云曼珠想让北荣高兴。
至于云曼珠,她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
在彻底明白的那一刻,北槐变了。
她变得厌世,变得顽劣,她在胳膊上的伤疤上纹了刺青,开始打扮得不伦不类,逃课旷课,打架斗殴,从一个乖巧的尖子生变成人憎狗嫌的不良少女。
她内心的痛苦和孤寂没人能体会,她缺乏安全感,她缺爱,她什么都缺,却把自己伪装得刀枪不入。
少女的叛逆期总是气势汹汹,她肆无忌惮的跟母亲作对。云曼珠让她去讨好北荣,让北荣高兴,她偏要反其道而行。
于是北荣厌恶这个不争气,丢他脸的女儿,而母亲就会越发痛恨北槐,打她打得更狠,打完之后又会抱着她哭,哭诉自己的不容易,以前北槐会心软,会原谅母亲,但后来,她只是任由母亲抱着她,面无表情,眼神宛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生气。
北槐在母亲那里压抑了太久,所以她在外面也释放的更疯,越发肆无忌惮,她用张扬嚣张的行事作风来掩盖自己内心的荒芜和凄凉。
后来她去了w市的一所大学,不是什么好的学校,但可以离云曼珠和北家人远远的。
在新的地方,她尝试着走出阴霾,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大二的时候北祁联系上了她,这小子读高二,学习正紧张的时候,却求她带他去看FA电竞赛。
电竞赛设在w市,除了北槐,北祁一个人都不认识。路途遥远,人生地不熟,又是父母认为不学无术的东西,家人都不允许他去。
他实在没别的办法了,只有求北槐。
同父异母的弟弟软软的叫她姐姐,北槐有些心软了,结果在去的路上突遭车祸,北祁当场身亡,北槐重伤,捡回了半条命。
当时下着暴雨,天黑路滑。
路上一直堵车,北祁怕错过,听了一位司机大哥的话,央着北槐从小路绕。
谁料小路一侧的山体被暴雨冲垮,车直接被压倒。
北祁的母亲早年被前夫家暴,身子骨不好,听闻这一噩耗,突发心梗去世。
北荣痛失妻儿,对北槐恨之入骨,甚至于在病房就想杀了她。
那时候北槐刚从鬼门关抢救回来,人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异常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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