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幅推进了破阵的进度。
说实话这真的很诡异。
以命相搏的时候,对方但凡长个脑子,珍爱一点生命,都不至于说不拿出压箱底的知识来对待。
每保住一根最重要的线,就意味着阵法的约束力无数倍的加强,为什么不好好维护,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把它们拱手相让。
这样的情况,唯一的解释就是——
他们根本不知道哪些线更重要,甚至整个阵法都是依葫芦画瓢,拿装备上阵。
小伊看了看左右手环抱的两根梁,一时不知道该不该下杀手,这玩意挺沉的,扛着也很累,但是只要一松手,这些人就立刻脑袋搬家。
感觉自己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这可是五条生命的重量。
“叶前辈,你认识这些人吗?”她朝后偏头,征询叶白衣的意见。
“使缠魂丝匣的,自然是青崖山鬼。”
叶白衣掀开大棉被,语气冷硬,“当杀!”
他已经换上了原装白衣服,整个人透露出一股莫名禁欲的气息,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腰,发尾还滴水。
小伊收回眼神犹豫片刻,到底还是觉得生命宝贵。
她想试着再争取一下:“但是我感觉,他们缠魂丝匣用得不太熟,那或许并不是他们原先所使用的武……”
“咔嚓——”
她话未说完,鲜红血液已然向着四面八方喷溅而出!
那血液喷射得太高了,让人觉得简直是假的,但是那鲜腥的味道却又做不得假。
小伊目瞪口呆地看着鲜血冲至在墙上,地上,甚至天花板上,漫过一块接一块的榉木地板,仍然没有停下的态势,而血泊之央,是鬼面人在缠魂丝刃下被分割成马赛克,面目与体态几无可辨。
人死去的时候竟然可以流这么多的血……
突如其来的杀戮,使得整个屋子安静了很久。
小伊的手臂还徒劳地架着两个房梁,她的嘴唇微不可察地颤抖着。
这些人刚刚死在了她设计的精巧的切割机里,但她根本没想要他们的命。
她刚刚根本就没有动啊……
“愣什么?”叶白衣走上前来,劈手夺过两根房梁,往地上随便一丢。
缠魂丝彼此牵引着团作一团,失去了张力,血的重量使得它们平摊在地上,如同一张没有灵魂的蜘蛛网。
小伊回过神来,微微抬头:“……叶前辈。”算是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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