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躺在榻上毫无生机,就像是没有声息的布娃娃。
平儿小心翼翼地端过药,扶起长公主,口中还不忘念叨着:“殿下好好听话,您总说赵姑娘不听话,这个时候你不能和她一样,您好好喝药。她没了就没了,奴瞧着那位明姝不错的,您将药咽下去,我、我就给您将人找来。给您弹琴、给您做点心。”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哄人的话,喂进去的药依旧被吐了出来,一滴都喂不进去。
平儿看着看着就哭出了声音,泪水横流,不忘将秦见晗一道骂:“没良心的狗东西,您怎地就养了她,养猫养狗不好玩吗?抢了您喜欢的人就罢了,还给弄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骂着骂着,秦见晗就进来了,她抢先一步将人拦住:“郡主还是别进来为好,殿下不想见您。”
“你不过是一婢女,如何做得了姨母的主,让开。”秦见晗颐气指使,并未将她看在眼中。
平儿伸开双臂,蛮横道:“我若是您,就去外面跪着反省。殿下养你护你这么多年,你在她背后插上一刀,你还好意思回来。”
屋内伺候的婢女跟着心一沉,屏住呼吸。
秦见晗冷笑,一双眸子更是染着明灯的光辉,熠熠生辉,不屑道:“你不过是姨母在外面捡回来的一条狗罢了,怎么,主人不醒,你就狂咬人吗?”
平儿小脸一皱,五官拧在一起,吩咐婢女将人赶出去,叉腰道:“我就是狗,还知道护着殿下,你呢,你连狗都不如。”
秦见晗气得脸色铁青,婢女们齐齐动手将她赶了出去,她喊了小厮过来硬闯。
主院闹了半夜,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平儿还是一副生人勿进,不许珑安郡主靠近的蛮横样子。
院子门被她砰地一声关上,惊醒了榻上的人。
秦棠溪浑浑噩噩地望着熟悉的场景,眸子里染着化不开的浓墨,平儿气呼呼地冲进来,一见她醒了就哭得更大声,“殿下,郡主欺负我、非要进来害你。”
秦棠溪修长的眼睫颤了颤,伸手摸着平儿温热的脸蛋,掌心的温度就像温泉,拂过心坎,她感受到一阵暖意。
旋即睁大了眼睛看清平儿脸色的泪痕,轻声安慰道:“你将她赶出去,莫要靠近这里,等我得空再给你报仇。”
平儿一听来劲了,眼中绽出光彩,狠狠点头的时候脸上那只手突然滑了下去,吓得她立即爬起来冲外大喊:“大夫、大夫。”
大夫来后,愁眉不展,“还是得喝药,药喝不下去不行。”
平儿又喂了两次,照旧吐了出来,急得她在屋里乱转,天亮实在没有办法了,让人去将明姝找来。
让她弹琴给殿下听。
病人意识模糊,分不清人,丝丝缕缕琴音入耳后说不定就醒了。
醒了以后自然而然就喝药了。
药汤煎了一次又一次,喝了又吐,平儿呼爹喊娘,趁着功夫还将秦见晗赶了出去,眼不见为净,心口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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