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谷赶紧出来替苏子芸挡一挡,可他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心里一紧,“主任你好,这是我的两位学妹,她们两个来找我玩,我们走到了这里。”
采购部主任打量着大热天戴口罩的苏子芸和白诗怀,脸上警惕之色不减。
白诗怀察觉到她们两个身上的口罩疑点,打烟雾弹遮掩,“唔,我有过敏性鼻炎,对粉尘过敏,她有点感冒了!”
虽然凑齐这两项有点少见,但也是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采购部主任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语气仍然很重,“尉迟谷,你也知道最近工期紧任务重……”
大车司机帮尉迟谷解了围,挤眉弄眼,“难得有小姑娘来找谷工,就让他闲会儿吧。”
苏子芸凑近又看了看牌九,用目光粗粗一数筹码多达几十张票子,大车司机挣得虽多但也是辛苦钱,推牌九刺激,可这已近似赌博,现在是支付宝时代了,他们怎么随身带着这么多现钱?
一名大车司机感觉到了什么,把桌上的票子收起来,表情尴尬,“玩玩儿,玩玩儿。”
显然从一开始主任提防的便是这件事,解释不清楚的纸票来源。
尉迟谷说,“没什么,我这两位学妹和我不是一个系,只是大学参加了同一个社团。”
白诗怀说出自己专业的名字,和建筑八竿子打不着,只是被口罩遮住,让人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害怕这个局面还是无所畏惧。
尉迟谷赶紧带两人离开这里,走了一段距离,他叹气,自言自语,“真没想到他们私底下干这种事。”
“你是指赌博还是挪用公款?”苏子芸轻轻问。
尉迟谷当即一个激灵,苏子芸怎么知道那笔钱是甲方给厂家的预付款,被这批司机挪用来打牌了?
“很简单这是常识。”苏子芸说。有些民营企业只接公对公转账,不接受私户转账,现金便是仅存的第二种交易方法,但有的时候钱过一遍手就像是从冰箱里拿肉满手油,大车司机推牌九挪钱迟早把钱折进去,主任没准还干些放贷勾当。
尉迟谷大为震撼:这是什么常识!
“所以,昨天工地着火的事情也和这个主任有一些关系了,”苏子芸自顾自地推断,“但是采购这个位置自古以来都是给自己人,看来他上面有人铁了心保他。”
尉迟谷:“我可什么都没有说!”
“已经调查的差不多,明天见。”苏子芸说。
尉迟谷想象中工地很快就要被贴上封条,但他正贴到一半的时候,终于聪明了一回,反问,“你是集团那边过来调查的人?”
白诗怀点点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一查落马几个,你就能上位了。”
“才不要。”尉迟谷以为白诗怀在说大话,不知道自己错过的是什么,说道,“我既没有资本也没有关系,这种好事轮不到我,你们写报告的时候也不要写我的名字,免得惹事。”
但是尉迟谷看着两人满口答应下来离开工地,他又感觉自己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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