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压低声音嗯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毫不犹豫地写了个十两。
第一轮结束后,木盒以五十两的价格成交,圆台上的男子心里一突,这一万两交出去,就只剩下四万两了。
主子这次只拿来五万两,本想着用前几轮圈的钱去补后面几轮的缺,没想到第一轮就遭遇了滑铁卢。
而他们安排哄抬价格的人也没有按计划行事,若是接下来还是这种情况,那么五轮之后,木盒里就没有银票可以放了。
这些隔间里的人非富即贵,有前面一个月的例子,他们若是中途反悔,势必会遭到反噬。
中年男子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这些人变聪明了,这个圈钱的局做不下去了。
变成真正的画舫共赢了,而庄家成了唯一的、最大的输家。
他不敢再耽搁,忙叫人去给主子送信。
然后一轮一轮的继续下去。
有道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一连五轮都是如此,五万两已经出去了,而他们圈的钱却只有几百两,完全不足以补上接下来要拿出的彩头。
第六轮最后一次出价,灯迟迟没有亮起。
各个隔间的人也出奇的安静。
二十号隔间里,老皇帝适应了黑暗,看着依稀坐姿端正的人,低声道:“你认为这一轮为何迟迟没有亮灯?”
齐予后背一挺,认真答道:“回父皇,原因大概有两个,一是庄家已经发现了蹊跷,但还没拿定主意该怎么进行下去,毕竟这里的人来头都不小。二是庄家还抱有侥幸,但手头上没有银票,去筹钱了,筹钱势必会惊动做这个局的人,到时候依然会发现这一次来的人不简单,就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应对了。”
老皇帝默然不语,良久才道:“皇儿与你的感情很好?”
齐予一怔,这话题转换的也太大了吧,不过谁让人家是皇帝呢,她只有老实回答的份:“蒙公主青睐,儿臣三生有幸。”
老皇帝抬了下眼皮,对这回答勉强算满意。
半晌无话,有些隔间的人按吩咐开始对庄家表达不满,原本安静的画舫逐渐吵闹起来。
又一刻钟后,拍卖照常进行,想来是银票到位了,只是画舫外面不知何时围了几艘船,上面足有一百号人,是二皇子府的府兵。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来自公主府的百余名侍卫,借着夜色掩映,也在水中悄悄靠近画舫。
十轮结束之后,画舫一改灯火朦胧的作风,一盏盏灯笼和火把瞬间亮起,把画舫内照得灯火通明。
二皇子府的府兵上了船,视线都盯着未打开的隔间。
二皇子藏在圆台后面,同样盯着里面还没出来的人,他才不相信这些人一朝开了窍,人啊,贪心不足,在那么大的诱惑面前,怎么可能团结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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