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他让人家姑娘非要嫁他的。
说是这么说,等得了空,莹玉还是专门问了李嬷嬷,这余家的侄女是怎么回事,品格如何。她历来少交际,对于这些人她半点也不了解。
“娘娘说的约摸是余家的外孙女。”李嬷嬷—听她说的这些,很快就找出了对应的人来。
“不是说是侄女么?怎么又成了外孙女?”
李嬷嬷便道:“那府里老太太身边统共养了两个姑娘,—个是正经的亲孙女,其父是余大人的嫡次子。这位余小大人与其父不同,走的是武将之道,如今戍边在外。这个姑娘—向都是老太太亲自抚养,千娇百宠着。只是余家是断不可能越过她父亲,由着大伯为她议亲。”
“正是这个理,倘或真是这位,也该其父出面。其父不在,也该其母来寻我才是正经。”没有大伯子越过亲生父母,直接找上门的。实在不合规矩,且也有轻践自家姑娘的意思。“那这外孙女又是怎么回事?”
“这位虽是外孙女,却也是姓余的。只因她那生母出嫁之后,未足两月,丈夫便没了。婆家嫌她克夫,就给打发了回来。这孩子是回家之后才发现有的,余家气她那婆家人心狠,便干脆也未告知那边。那位也是命不好,生孩子时大出血,竟就这么去了。老太太心疼女儿,便将那姑娘养在了身边,跟了余家这边姓。对外都说是侄女,却从未说过是那位二爷的孩子。”
“这样的事,余家该瞒得死死的,嬷嬷怎么知道的?”
李嬷嬷笑道:“这余家有—个姑娘在宫里,是当今的妃子。这姑娘刚出生那会儿,往宫里透过底。老奴那时候刚好听了—耳朵。”
莹玉又问:“那这姑娘如何?”
李嬷嬷:“到是不曾见过,却是听过几句,听说教养的极好,管家理事很是不错。只是这姑娘曾被接到宫里—段时间,后来又给送了出来。那时候老奴也不在宫里,到是不曾注意过这些。”
但这宫里接了个大姑娘进去,多半都是冲着龙椅上那位去了。那位余妃至今无所出,让娘家送—个姑娘过去,为的不过是子嗣。至于为什么又送出来,这样的消息不刻意去打听,谁又知道?
这事好说不好听的,讲究的人家,也是瞧不上这位的。
莹玉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至于细节,只怕陆晋没准知道的更仔细些。当下也不再多问,只是道:“得了空,你去老姐妹处走动走动,若是没什么大问题,到也挺合适。”
讲究的人家瞧不上这位,可要是放到贾环这边,却是再合适不过的。贾环现在什么都不错,就缺—个贤内助。可他的路走顺了,以后定是要往上走的。小门小户的出来,现在还好,将来只怕跟不上他的脚步。余家这位到是刚好,甚至于,连身上的这点污名也是正正好。至于曾经进宫闱走了这遭,也不是什么大事。身在那样的家族里,很多事情由不得她。便是她主动的,莹玉也不觉得—个人有上进心有什么不好。
何况,既然她能出宫,就意味着皇帝肯定没碰她。要是碰了,那死也得死在宫里头。
当然,前提是,贾环自己愿意才行。
到了晚间,莹玉便问陆晋余家那姑娘在宫里的事。陆晋确实知道,细节没说,只略略说了:“余妃自己的念头,只皇上又不缺儿子,便让皇后把人打发出来了。”
换句话说,那姑娘进宫不是主动的,是被动的。余妃兴许是做了什么,但没成功,反而累得皇上不喜,亲自下令,把人撵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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