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指了指自己,“唤我?”
“算是,也算不是。”尉迟酒微笑看她,明明这小姑娘的面容与云别意没有半点相似,神韵却是说不出地熟稔,特别是那双泛着幽绿色瞳光的眸子,沉静如水,与当年的云别意一模一样。
“我不叫别意,我叫阿别。”小姑娘认真地回答。
尉迟酒笑道:“这名字不好听。”
小姑娘涩然笑笑,“我知道不好听,那是舅舅取的名字,他说我克死了娘亲,所以才让娘亲难产身亡。后来,周围的小伙伴都不敢同我玩,说我不人不鬼,眼睛生得可怕。”略微一顿,她笃定地道,“也许你不信,我确实听得清楚,也记得清楚,我娘亲生我的时候,舅舅一直在逼她签文书。”
“我信。”尉迟酒缓缓答道,她怎会不信呢?小姑娘有云别意的一魄灵息,她就不可能是寻常人。
“真的信我?”小姑娘又惊又喜。
尉迟酒点了点头,“你爹爹呢?”
“死了。”小姑娘也是从舅舅口中知道的,爹爹外出经商,染了重病,就再也没有回来。
尉迟酒微微沉眸,刚欲说什么,便有一群衙役涌入了酒楼。
说书先生指着尉迟酒道:“就是她!方才伤了我!”
“伤你又如何?”尉迟酒站了起来,“狼帅也是你拿来编排的?”
说书先生冷笑道:“天下说书人都在说狼帅的传奇,凭什么我不能说?”
“你不配。”尉迟酒说完,解下了腰间的令牌,悬在空中晃了晃,“告诉你们刺史,此人中伤狼帅,包藏祸心,依照大楚律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衙役们走近尉迟酒,当看清楚那令牌上写的是“狼啸”二字,众人大惊,上下打量了一眼尉迟酒,再看了一眼令牌的纹饰,不约而同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纷纷跪倒在地。
“诺!”
说书先生震惊当地,“你……你是什么人?”
“你瞧,你都不认识我,还敢胡诌我的故事,你该不该死呢?”尉迟酒寒声说完,回头摸了摸小姑娘的后脑,“想回家么?”
小姑娘还陷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
“跟我走么?”尉迟酒对着她伸出手去,期待地看着她,分明只是一句寻常不过的话,可此时落入小姑娘的心间,竟像是一粒石子落入心湖,晃出无数涟漪。
待涟漪散去,脑海中骤然响起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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