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江辞轻轻抚上苏清欢的脸,问她:“你会失望吗?”
苏清欢感觉到她的手很冰、很凉,湛江辞摸上她的脸的时候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也就是在那之后,湛江辞愣了一下,然后慢慢放开手。
加菲舔舔她的手臂,给于她无声的安慰。
然而那双手收回到半路就被人握住。
再之后,湛江辞感觉自己被人抱住了,有热气撒在自己耳边,她听见苏清欢在她耳边轻轻问她:“江辞姐姐,那个时候是不是很难受?”
她的手一下一下在湛江辞头上抚着,像是在无声安慰。
难受?的确挺难受的,难受到现在想起来心中似乎都还残留着那股感觉,闷闷的,像是被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湛江辞突然就放松了力道,任由自己躺在苏清欢的怀里,靠在她的肩膀上面。
那笔突然注入的资金救活了公司,但是却没有救活湛奇。
他死在一个阳光明朗的初夏。
容城刚入6月,春天的活泼气息似乎还没有完全溜走,医院花园里的花还开得正艳,从这个病房望出去,那是这整所医院里面唯一一片充满生机的地方。
湛奇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面,有人来给他盖上了白布。
湛江辞有点形容不出自己那时候的感受,她好像是应该哭的,应该哗啦哗啦地掉眼泪,甚至哭得泣不成声,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愣愣地看着那张病床,看着他被人抬走。
他葬礼的时候没有多少人,只有一些以前交往过的朋友,湛江辞拖了人递信给湛家的人,但是不知道是没联络上,还是不想来,葬礼上没看见湛家的人。
她参加完葬礼就去了公司,连那身黑色的衣服都是在公司的休息间里面换的。
她整个人面无表情,连顾姿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她都不伤心的吗?
那天她记得她是工作到晚上10点回的家,家里面一片漆黑,她开了灯换了鞋,然后进自己的房间里面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一看,已经七点了,她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洗漱好,拿着自己的包就大步往外面走,拉开门的一瞬间才记起来——
她好像不用再去医院了。
湛氏上班的时间是八点半,一般在去上班的路上,湛江辞都会先开车到医院去看望湛奇,去跟他说说话,然后再转道去公司。
她住的地方离湛氏并不远,要是开车的话,估计十几分钟就到了,她也并不用这么早起来。
第二天也是工作到晚上9、10点,她开车回了家,一样的开灯换鞋,进房间,洗澡,换衣服。
第三天也是如此。
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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