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微凉,手心微热,温度融化在伤处,缓解了些疼痛,很舒服。
程苏然乖乖坐着不动,呼吸由浅变深。
一阵清幽的淡香萦绕在她鼻尖。
很熟悉,很好闻。
是姐姐的味道。
她侧着脸,鼻尖不经意碰到那片顺滑的丝料,如同细小的绒毛,轻轻挠过她心口。妖娆冷魅的红,浓郁如血,一点风景淹没在其中。
“感觉好点了吗?”江虞低柔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掌心却没离开。
程苏然惊得一个激灵,闭上眼睛嗯了声。
额头疼痛减轻了不少,她能感受到姐姐小心又温柔,眼睛闭着闭着,忽然有酸意涌上来,熏得很疼,连带鼻子也酸酸的。
心上空的那一块瞬间被潮水灌满,潮涨潮落,起起伏伏。
她仿佛在梦游,不知过了多久。
“好了。”
额头温度骤然消失,只余药膏的凉,程苏然猛地睁开眼,像要抓住梦境一样抓住那只手,却只见着江虞把药装回盒子,起身往浴室去。
她摸了摸额头。
没有预想中黏糊糊的手感,只有涂抹了乳霜一样的润。
不那么痛了。
水声哗哗响,片刻,江虞洗完手出来,回到程苏然身边坐下,长臂一伸,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以后不许再去‘NOTTE’唱歌。”
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
“……好。”程苏然半点没反抗,乖顺地靠在她肩头,“那我明天去跟经理说辞职。”
她知道金主姐姐为什么不让。
自己也不太想去了。
“很乖。”
江虞微微偏头,伏在她耳边,嘴唇轻轻碰了碰那片耳垂,要碰,又不碰,惹得程苏然禁不住哆嗦,发出一声呜咽。
“唔,姐姐……”
“嗯?”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程苏然小心翼翼地观察她脸色,许是离得近了,她整张脸,五官的细节都被放大得清清楚楚。
熟悉的感觉在脑海里翻腾。
偏偏就是想不起来。
话说出口,惊觉收回已经晚了,她忘记自己只是金丝雀,没有资格打探金主的名字和身份,一想,又觉得刚才所有的温柔都是假象。
江虞却只是笑了笑,贴近她的耳朵低声说:“小朋友想知道吗?”
“可以么?”程苏然眼睛微微发亮。
话音刚落,系带倏地一松,领边泛凉,她还没反应过来,江虞竖起食指按住了她的手,一笔一划在上面写字。
指尖划过带来一阵痒。
江。
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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