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白洲看了一会儿,视线忽然被她的耳坠吸引住。
之前只是一眼扫过,没有特别注意,这会儿她才发现,这吊坠竟然是一枚小小的灯笼椒,色泽红艳,看起来可爱至极。
这么想想,仿佛之前看到她胸前垂着的吊坠,也是一枚辣椒的造型。
这个发现让贺白洲油然生出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来。
这么可爱的配饰,乍一看似乎与邵沛然这个人并不搭——当她独自一人在这个角落落座时,身上有一种既懒散又疏离的气质,叫人不敢随意过来打扰,所以满场关注她的人不少,但除了贺白洲没有一个人上前。
但是细想却又觉得,这就是她会做出的选择。她漫不经心的外表下,掩藏着的性格却是如此生动而活泼,令人惊奇,引人探究。
贺白洲像是一个发现了宝藏的探险者,怀着一种隐秘的喜悦,注视着对方。
邵清然走到二楼的楼梯口,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这让她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面色微变。
许乘月站在她身边,视线一直跟随者她,立刻就发现了这一点异样,不由问道,“怎么了?”
邵清然回过神来,连忙朝她露出微笑,“没事,我就是有点紧张。”说着,她抬起戴了提花手套的手,抚着胸口,用一种几乎是梦幻般的语气说,“我们真的要结婚了。”
许乘月笑了起来,侧过头在她的鬓角吻了一下,握紧她的手,“别怕,一切有我。”
下方,司仪登台,宾客们开始入座。
邵沛然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热气熏得她眼周微微泛红,像是上了一层诱人的妆容。她收起覆在杯子上的手帕,看了一眼,笑着道,“下次再还你吧。”
贺白洲连忙摇头,“不用。”说话间,她的视线从邵沛然胸口掠过,确认那果然是一枚红色的朝天椒,不由心情更好。
两人站起身,到前面去入座。
贺白洲是邵清然和许乘月的挚友,座位自然相当靠前。而邵沛然和母亲自从出国之后,跟邵家这边的往来就很少了,但毕竟是关系很近的亲戚,座位也被安排在前几桌。贺白洲见两张桌子正好挨着,不由有些高兴,指给邵沛然看。
然而邵沛然的视线只从桌上放着的铭牌上轻轻扫过,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伸手将属于自己的那一块拿了起来,随手跟贺白洲的放在一起,自己也在她手边落座,“我坐这里好了。”
贺白洲微微一愣,以为她是想要跟自己坐在一起,顿时欣喜不已。见桌上有一块铭牌是属于陈敏君的,便毫不犹豫将之拿起来,补了邵沛然的那个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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