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虫子总是会格外珍惜自己的生命。”
漫不经心地兀自低语。
咕啾咕啾在血洞般的伤口处随意搅和,似要将生长在其中的神经脉络用着尖利指甲逐一划断。
剥茧抽丝的样子像极了人类食用香蕉以前都要摘下果肉外层的几撮恼人纤维……
“而我,一想到居然为了治愈这么不值一提的小虫子动用术式,就会觉得非常——”
“不愉快啊。”
不甚在意地噗一下抽离,四溅的红一时如同莓汁般沾染上诅咒之王那只古铜色的手背。
“……”
“…”
治愈?
什么意思?
“…”
“……”
啊啊。
算了。
这重要么?
……
疯子。
面前的家伙……
绝对是作为人类之敌而存在的、非常规格意义上的疯子!
“唔……”
大脑在颤抖。
追加而来非人能够忍受的痛楚几乎使得我快要呕吐出来。
握起湿哒哒在水中泡得起皱的拳头,以平生从未有过的怨毒眼神凝视着水面妖魔所映照出的倒映。
真是可笑。
残忍的鬼神竟是也能被水镜成像?
脑海单只有一个念头。
杀…
杀掉他。
或者。
我想。
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局势彻底颠倒,让眼前家伙彻底成为被我踩在脚下的那一方——
……
“嘁,不算难喝,”宛如一个优雅的贵族,身披人类皮囊的妖魔抬手舔尽指尖滴滴答答还在兀自流下的血液,“感激吧,人类,我现在还不打算杀你”
“……”那我他妈还真是谢谢你。
弯成诡异半月形状的愉悦四瞳借由水面与我的目光直直对上,一瞬之间我仓皇将睫羽微垂,眼底泉涌的负面情绪全数收拢敛去,重又恢复到温顺弱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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