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们自然是喜爱这两个女娃子,在调笑之余又经常做起“说媒”一类的事情,东家的儿子,西家的女儿,倒是被说了个遍。常仪韶婉言谢绝,而谢青棠只是偏着头笑。
进入冬季的风不再是凄凉和萧瑟,而是一柄刮骨的刀。
谢青棠的面容笼在了围巾中,露出了一双晶亮的眼神,望着常仪韶轻笑:“常老师还挺受欢迎的?”她并不拒绝常仪韶以“小月亮”为借口的邀约,到底是为了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屋中的摆件混合着两人的日用品,仿佛再度回到了渝城。
谢青棠是常客,但也不像是“客”。她踏入了常仪韶的领域,不再是借着那一纸契约,但她仍旧没有真正走入,而是始终游离在两端。
常仪韶洗碗的时候,她在处理猫砂盆,这事情她已经十分熟稔,自觉地将小月亮揽入了她的照顾范围。她觉得常仪韶是故意的,过去不曾听说她有养宠物的心思,可现在却养了一只可爱的小猫。如果只是常仪韶自己养,那倒没有什么,可偏偏是她们两个人共同看顾。
常仪韶让她的眷恋又多了一重。
谢青棠觉得自己就是个恶人,她偏不想让常仪韶太好过。两个人的关系这么奇怪的维持着,靠着沉默亦或是装傻充愣硬是维持着那层薄膜。
是坚持还是放弃?谢青棠的动作停滞了片刻,之后勾起了一抹无所谓的笑容。
就算没有任何结果,中间的经历也是值得的。
她并不会因为可能的坏结果而却步。
但是她会——听到了声音的时候谢青棠转身望了常仪韶一眼,眉眼弯起,笑容如月光流泻。
但是她会“报复”。
“常老师的参谋不出主意了么?”谢青棠起身,望着常仪韶笑容莞尔。
常仪韶:“……”她抿了抿唇,先不说陆黎那些人只出馊主意,就算不是馊主意,对待谢青棠似乎也是无效的。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参照物,只能够选择保持做那“近水楼台”的土办法。她的视线投在了小月亮的身上,又心想道,兴许还有“爱屋及乌”。
“常老师,需要我帮忙出主意么?”谢青棠又笑道。
常仪韶心念一动,定定地望着谢青棠,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厨房。哗哗的水流声从开始到静止,就像常仪韶那颗不安分的心,也从震颤慢慢地走向了平静。这是谢青棠常做的事情,有意无意地撩拨,让他的态度更显得捉摸不定。常仪韶叹了一口气,在想自己是否操之过急。可要是按部就班,更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够看穿那颗石头心。她叹了一口气,抬眸凝视着谢青棠道:“那你教我。”
谢青棠:“……”她低头看着手中滴落的水珠,水珠中折射着自己带着三分无奈的神情。常仪韶确实是什么话都敢接。半晌后,她才道:“大概是日久生情吧。”养老的人有一颗休闲的心,自然向往的也是细水长流,她已经看了太多的风波,不想自己也成为风波中的一个。
常仪韶眸光幽暗了几分,她打量着谢青棠,似乎在斟酌她这句话的真假。
“常仪韶。”谢青棠忽地叹了一口气,她漫不经心道,“你是我现在最亲近的人,还不够么?”这个世界她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养老——计划是这样的,可中途出了岔子。她没有亲朋好友,人际关系简单,算起来常仪韶的确是她最亲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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