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惨,”八百比丘尼轻声唤着他的名字,对他说:“真奇怪啊,我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呢?”
在八百比丘尼那张稠丽的面容上流露出几分疑惑,就好像是真的无法理解记忆之中自己的感情。
距离她从人类变成鬼,也不过是过了四五年的时间而已。
哪怕是对于人类而言,这样的时光其实都不能算是真的很长——对于人类的短暂生命而言,四五年的时光甚至也能说是转瞬即逝。
但八百比丘尼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久到她都开始厌烦起这样的日子。
并非是觉得无趣,而是觉得烦躁——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感,让她不得不沉下心来跽坐在和室内。
因为她觉得,如果不让自己呆在安静的地方,强/迫着自己不要出门,或许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了。
控制不住那股……从心底里升腾而起的,想要破坏什么、撕碎什么的可怕念头。
她总是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些前来向她祈求占卜的人类,因为一旦注视着他们的皮肤,看到那柔软的皮肤与在那之下流动着血液的血管,属于“鬼”的本能便会开始侵蚀她的理智。
只是饮血……完全不够。
那些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对血肉的渴望,完全不会被那些血液满足。
即便每日都会有人来向八百比丘尼求卦,也会给她带来她要的报酬。
但八百比丘尼知道,她必须要克制——一旦开始了,就不可能会再有停下的那天。
无论是怎样的欲/望,如果不加以控制,一旦任由其随意增长,一定会变成连自己也不可控的模样。
所以为了让自己不变成失去理智的恶鬼,她一直以来都是将自己关在了这座小小的神社里,克制着那些疯狂而又可怕的念头。
直到眼前的青年到来,给她送来了和歌——足以让她的脑海之中多出一大段甚至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的和歌。
产屋敷无惨本以为自己会被杀死,当他看着八百比丘尼的眼睛暗沉得可怕,在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睛里浮现出疯狂的狰狞之时,他闭上了眼睛。
然后听到了轻轻的笑声。
“什么准备也没有,就直接跑来找我了吗?”无惨听到了八百比丘尼的声音,她说:“你还真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啊。”
隐约甚至可以听出几分无奈的感叹让无惨睁开了眼睛,他怔怔地看着八百比丘尼,看着她松开了将他压制在墙壁上的手。
他一时没有站稳,直接跌坐在了墙边。
“……”这绝对是现如今的无惨这么多年来最狼狈的时刻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以前生着重病,甚至连房门都少有踏出的时刻,也没有像现如今这般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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