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算明天出门时,放到简清车里备用,以防以后简清出门没带伞。
然后去厨房煎了个香喷喷荷包蛋,下锅煮了小半盆姜汤。
今晚简清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这个点,会感觉到饥饿。
给她备好了吃的,鹿饮溪披了件薄外套,打开门,站在门口,等简清回来。
没等多久,她看见门口斜对面,电梯数字在一层一层跳跃。
“叮”一声,电梯抵达27楼,数字停止跳动。
鹿饮溪紧盯着电梯门。
电梯门缓缓打开,简清穿着一身黑衣,面色冷淡,浑身淌着水,手上拎着一个白色文件袋,从电梯里走出来。
依旧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态,却在看见鹿饮溪时,流露出几分柔和。
鹿饮溪看见她狼狈的模样,重重叹了一声气,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想披在她身上。
简清摇头,站在门口,没进去:“帮我拿条浴巾过来。”
她一身的雨水,不想弄湿客厅的地板。
鹿饮溪跑进房间,拿了条干浴巾给她。
简清接过浴巾,把手里捏着的文件袋递给鹿饮溪,然后拖了鞋,站进玄关口,关上门,当着鹿饮溪的面,一件件剥去湿透的衣衫。
“荔枝?”鹿饮溪拎起文件袋看,“你大半夜出去就为了……买荔枝吗?”
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鹿饮溪放下荔枝,看见简清褪去了全身衣衫。
乌黑的长发贴在她肩上,水珠自肩头滑落,缓缓淌过她的身子,客厅亮白色灯光打在她身上,越发显得肤若凝脂。
女性曼妙的身姿,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脑袋似乎成一锅煮沸的开水,咕噜咕噜冒蒸汽,鹿饮溪揉了揉鼻梁,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背对简清,以免影响接下来的问责:“老、老实交代,简老师,你今晚做什么去了?”
“回学校,偷摘荔枝。”
冷淡的嗓音,和擦拭身子的窸窸窣窣声,从背后传来,鹿饮溪抱着怀里的荔枝,问:“你大半夜跑出去,就为了偷摘学校湖畔边的荔枝给我?”
简清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校园内下着瓢泼大雨,她开车路过湖畔,想起几个月前,说要摘荔枝给鹿饮溪吃的承诺,就停了车,下车,在昏沉沉的黑夜和冰凉颠沛的雨水中,摘下灌木丛的一颗颗荔枝,装进文件袋。
那时她一边摘,一边面无表情祈祷巡逻的保安别过来,以免斯文扫地。
鹿饮溪不信她这套说辞,犹豫了几秒,转过身,捡起地上湿透的衣衫,轻嗅。
薄雪般的体香,雨水的清新,还有,若有似无的福尔马林味。
她回了学校,去偷摘了荔枝,还可能,去了解剖楼……
“狗鼻子。”简清瞧见她的动作,淡淡一笑,裹好浴巾,赤脚走进室内,径直去了浴室,,冲澡。
鹿饮溪一声不吭,放下简清的衣物,拿到洗衣间,丢进洗衣机中清洗。
她去热了汤,然后把文件袋里装着的荔枝,倒出来,洗了一遍又一遍,放进果篮,摆到茶几上。
荔枝颗颗饱满圆润,鹿饮溪剥了一颗送进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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