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魏明明的白大褂,走回科室。
这个最狼狈的时刻,她也是昂首挺胸走路,不怨怼,不指责,无视别人的目光,回到科室的浴室,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再若无其事般回到家中,陪伴爱人。
何老头又被关进了拘留所,简清掰着指头数日子。
出拘留所那天,简清请了假,开着车,去拘留所门口,指尖百无聊赖地敲打方向盘,等他出来。
他啐了一口唾沫,拍拍屁股,回家。
简清开车一路尾随在他身后。
他似乎有所察觉,回过头,看了一眼车。
车子贴了单向透视膜,他看不清车里的人。
到了一处没有监控的偏僻路段,何老头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车,发现车子的距离离他越来越近,像是要不管不顾地撞上他。
他转回头,下意识就跑。
车辆引擎声很大,宛如紧迫的枪声,紧随在他身后。
跑了一段路,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穿着粗气,面色通红,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双腿却软成泥一般,站不起来。
他回过身看身后——
身后的黑色奥迪迎面撞来。
他大声尖叫,闭上眼睛,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在耳边。
四周安静下来。
他睁开眼,看见那辆黑色轿车,离他不到一米远。
车门打开,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
女人高挑又漂亮,却阴沉着一张脸,和医院里那个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斯文形象,判若两人。
她走过去,居高临下觑着他。
被毒蛇一般阴郁的目光盯着,何老头只觉周遭气温都降了几个度,吓得不敢大声喘气。
“再来惹我,我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弄死你。”
*
何老头回到家后,沉默了好几天。
他老婆撺掇他:“赔偿款都没要回来就焉了?你年轻时不是挺能闹腾吗?”
何老头努努嘴:“那个女人是个不要命的,她不要命,我这把老骨头还想多活几年。”
人性欺软怕硬。
她那天,是真的想开车撞死他。
他的儿子何宝臻劝说:“别去闹了,他们官官相护,我们老百姓斗不过他们的。”
何母唉声叹气:“这是个什么世道哟!医生害死了人还能逍遥法外。宝臻啊,给你媳妇办个丧宴吧,把能请来的亲戚,都请过来,大家凑一块想想有什么法子,总不能吃闷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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