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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昔言撑着身子下床,走过去一些,还是好好说。

“现在不是小时候了,咱俩这不是吵架,非得争个什么。”

“这些事都是我自己的决定,就像当初选择赛车一样,我会为自己负责到底。”

“但是出于尊重,我得告诉你们。我是你生的,是你们养大的,这是应该的,我必须这么做。”

“可这不表示我得按你们的意思来,我有我的想法了,不可能就那么妥协,这也不像我,你说是不是?”

孟文冬听不进去,故意讲气话。

“是,你大了,可以不听我跟你爸的了,你要做什么我们都管不着。”

“我不是那意思,不是想同你们闹,你别乱想。”叶昔言说,不会激怒孟文冬,“你们管我是理所应当的,任何时候都管得着。”

孟文冬说:“现在就管不着,管你你都不听。”

叶昔言解释:“我要是不听就不会讲这些,根本不会跟你们商量。”

说不过这人,孟文冬心酸得很,绷不住情绪,眼泪登时往下掉。

叶昔言赶紧给她擦擦,好声好气地哄。

孟文冬抵开叶昔言,不让靠近,真伤到了,良久才带着哭腔说:“你这就是歪理,拐着弯儿诓我。”

叶昔言惯会服软安慰人,接道:“惹你生气是我不对。”

孟文冬不承认,“我没生气。”

叶昔言点头,抽了张纸塞亲妈手里,“是,妈您最大度,不跟我计较。”

眼泪珠子一落就停不下来,越想越酸涩,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老两口为这个不争气的操心了很多年,到这时候也不能歇口气,还得忧心,得面对这些。孟文冬忍了好久了,即使从未明着讲过什么,可打心底里还是跨不过那道坎。她是明事理的人,一定程度上能理解性少数群体,甚至可以给予尊重,但要坦然接受还是太难。

世俗和社会大风向就是那样,很多时候思想会受到束缚,要跳出圈子看问题,绝非易事。

叶昔言又帮孟文冬抹眼泪,思忖须臾,说:“妈,江绪她是一个人,身边也没谁陪着,跟我不同,你们……你们别老是为难她。”

孟文冬不让碰,自己擦泪珠子。

“我就是混账,总让您二位担心,”叶昔言说,嗓音压着,低低沉沉的,“我没做好。”

孟文冬讲反话:“我不担心你,你爸也不担心,没人会担心。”

“别难过。”叶昔言嗯声,抬手抱她一下,安抚地拍拍背,“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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