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她被老杨苦口婆心劝到很晚,不得不一个人回家的时候,厕所外响彻了一大盆水倾注而下的声音,几个少女嬉笑着挽手出来漫步走远。
那抹纤瘦的身形静静的从厕所门口走出,被水浸湿的校服黏糊糊地贴在身上,将她干瘪的身形反而衬的弧度美妙,滴答滴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尤为渗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头发短,谢烟暖会以为是撞到鬼了。
她的眼里满是疲惫,两人对视一眼,程云繁跟看见空气一样径直就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被人无视的感觉并不好受,谢烟暖快走两步跟上她,想凶她两句,出口却成了:“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程云繁顿了下,声音很轻:“没事,不小心摔地上了。”
不小心哪里有这么多的不小心。
谢烟暖叹口气,状似无意地道:“你就不会反抗不小心的吗?或者实在不行跟老师说一下。”
一声清脆的轻笑声传来,等谢烟暖再去看的时候,昏黄的路灯下她的表情依旧是淡漠的,她说:“安静是最好的选择。”
沉默在两人之间无声的蔓延,夏季的晚风带了些凉意,谢烟暖本想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毕竟这段不长不短的路可能要两个人一起走完了。
没想到她在途经单车棚的时候走到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前开了锁。
谢烟暖往前走也不是,停也不是,要不,让她载自己一程
可这也太没面子了,堂堂谢氏千金每天晚上只能走路回去。
明明前段日子没觉得走路有什么不对。
谢烟暖脑海里胡思乱想着,一道天籁之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
“我载你回去吧。”
“你是在尧奶奶家借住吧?你来的那天我看到了。”
她说出的话和她的外表是那么的不配,谢烟暖心里惊讶了一瞬,走过去生怕她反悔地岔开腿死死坐在了后座上,然后笑着回:“是,我叫谢烟暖。”
尧奶奶的儿子在她们家做私人司机,也不知谁出的好主意,让她下个乡体验体验生活改造一下。
程云繁也没介绍自己,只轻轻嗯了一声,脚一踩跃上座椅就启程了。
自行车虽老旧,但保持得很干净,谢烟暖昂起头迎上舒服的晚风,她也没抓座椅,直接扯住程云繁湿淋淋的校服。
入手是一片冰凉,她心惊了一瞬,想着她这么单薄浑身湿漉漉的还载自己,这多不好意思啊!
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仗着身高手一抬就把校服袖子系在了她脖子上。
程云繁惊了下:“你干嘛?”
“你应该很冷吧?”谢烟暖笑出标准的八颗牙,甚至带了种我好吧快来夸我的语气:“这样比较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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