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头也没抬,手上不停地动作着,她手上是一串正在编着的手绳,一头卡在桌子里,一头正在编着。
直到谢烟暖再次提醒她才抬了头,戴着眼镜,杏眼无辜:“你能等我一下吗?我编完就给你进去。”
那条绳子还剩老大一截没编完,谢烟暖已经习惯了,懒得再劝,只是说:“这还有那么多,你不吃早饭了?”边绕到前桌准备弯着手臂拿桌子里的钱包。
“不吃了,这代表着我的心意,我要一口气编完。”
只是桌子的惨况让她一口气上涌差点缓不过来,远墙的那一边,几乎三分之一都滴满了墨水,还散着零零散散的包装纸和线头。
谢烟暖挺爱干净的,说了她很多回都不听,这回也忍不下去了,语气很冷:“你能离我的桌子远点吗?或者画条三八线也行。”
几次被打断,赵伶纺挺生气的,她停下动作,直接拿起桌上的钢笔就往两张桌子中间划,边嘟囔着:“不就是占用点空间嘛?又不是不给你擦。”
哪次给我擦过
谢烟暖颇为无语,看她不停往桌子上划刚想叫停,就看到她甩了两下笔。
她是知道赵伶纺的笔漏水的,从她成为她的同桌开始,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换。
谢烟暖还来不及躲,一大堆墨水就往她脸上挥过来,她只来得及闭上眼,再睁开眼,看到赵伶纺错愕的眼神,她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惨了。
良好的修养压抑着她的怒火,谢烟暖狠狠地往赵伶纺桌子角一踢,顶着一脸墨水想走到教室茶水间里洗脸。
刚走到后门口,就遇到从门口进来的程云繁,她愣在原地,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把脸蒙住。
可是厚脸皮如她,做出了一个令自己都错愕的动作,她在程云繁路过时拽住了她的衣角,也许是因为她想假装像空气一样的路过,也许是因为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行为。
想起李明泱的那句有求必应,谢烟暖开了口,用了她平生最软的语气,带了点撒娇的意味:“你能帮我洗下脸吗?”
她又将手背到身后,解释:“我手受伤了。”
凉凉的水扑在脸上散去了燥意,谢烟暖双手背到身后藏在校服袖子里。
程云繁要给她洗脸,只能一手托住她的后脖颈,一手往她的脸上浇,可是因为墨水太多,她最后只能用手指帮她轻轻擦去脸上残留的痕迹。
一点点,轻轻柔柔的。
她一句话也没说,教室里还没多少人,这方小小的世界里安静的只有水流声。
谢烟暖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这么好骗,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每一下都很舒服,心里升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酥酥麻麻的,欲罢不能。
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来。
我要换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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